() 淳嘉盯著雲風篁看了一會,忽的輕笑一聲,道:“皇後真是把你寵壞了,才吩咐了禁足一個月,竟然就大搖大擺的到處亂跑?”
他不說,雲風篁都差點忘記禁足的事情了。
畢竟剛才在延福宮,紀皇後壓根就沒提。
再加上她跟公襄霄商量好的安排,過兩天隻怕她願意老老實實待在斛珠宮裡,皇後都不答應的。
“陛下誤會了,妾身怎麼會不聽皇後娘娘的話呢?”雲風篁場麵上肯定要維護皇後的威嚴,心念一轉就道,“隻是念萱被慈母皇太後留在了春慵宮,妾身出入隻能帶著新晴,結果方才從綿福宮回去斛珠宮的路上,新晴忽然不見了!妾身嚇的不行,忙去延福宮稟告皇後娘娘,這不娘娘忙著,得回頭才給妾身添人手的,妾身膽子小,不敢一個人回去斛珠宮,故此來彤霞宮,跟淑妃娘娘或者卿縵借幾個宮人,陪著回去?”
“……”淳嘉帝顯然還沒聽到新晴失蹤的消息,聞言愕然,“失蹤?”
本來邊說邊往裡走的,這會兒就站住腳,皺眉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從頭說來!”
待聽雲風篁一五一十繪聲繪色說了,看她的眼神就透著詭異,“斛珠宮雖然偏僻了點兒,到底是深宮大內,那麼多人來來回回都沒事兒,怎麼就是跟著你的宮人出了岔子?”
“大概是因為悅妃娘娘這些日子不便外出,有人趁機欺負斛珠宮?”雲風篁沉思片刻,惆悵道,“一定是這樣了……所以陛下,您可要替咱們斛珠宮做主啊!”
淳嘉帝沉下臉:“事情真相尚未查明,雲美人還是少信口開河的好!”
“陛下,這可不是妾身亂說。”雲風篁道,“宮裡這許多人,怎麼就新晴說不見就不見了?這不是針對斛珠宮是什麼?妾身人微言輕,沒道理招惹到這樣的事情,所以八成就是衝著悅妃娘娘去的呢!您就算不心疼妾身,難道也不心疼悅妃娘娘?”
這話說的淳嘉帝微微皺眉,沒錯,新晴說不見就不見,偏還是在回去斛珠宮的路上出的事,說這不是衝著悅妃去的……也真是不一定啊……
當然他也不是沒懷疑雲風篁,問題是雲風篁的位份以及進宮的時日,自己是肯定做不了的這樣的事情的。
要真是她乾的,背後必定有人。
那這人是誰呢?
這人想乾什麼呢?
淳嘉帝沉默了會兒,也不進彤霞宮了,隻一拂袖:“罷了,深宮大內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也難怪你惶恐不安,既然如此,朕去延福宮同皇後商議一下罷。”
正要轉身離開呢,沒想到彤霞宮裡就出來了一群人,是淑妃早就接到稟告,隻是不知淳嘉帝到底是不是來找自己的,故而沒有露麵。不想在乘彩殿等了半晌,淳嘉帝卻還在宮門口同雲風篁拉拉扯扯,這不就坐不住了出來瞧瞧究竟怎麼回事?
“妾身給太後請安之後就直接回來了,還不知道這事兒呢!”雲淑妃到底是淳嘉這邊的人,雖然惦記著去延福宮打探消息,見她出來,淳嘉帝還是稍作留步,將經過大概交代
了一番,淑妃就是一驚,忙說,“那妾身陪陛下一塊兒去……你也真是的,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也不來本宮這兒說一聲?萬幸出事的隻是你的宮女,這要是你有個什麼閃失,叫本宮回頭見了嬸母怎麼交代?”
雲風篁苦著臉:“妾身這會兒不是來了嗎?之前也不是不想來跟姐姐說聲,可妾身如今就新晴一個宮女,她一聲不吭不見了,妾身嚇的都沒敢繼續往前走,一路跑去延福宮,進了延福宮的宮門才緩口氣……”
“你身邊現在沒人伺候?”雲淑妃目光閃動,待要敲定自己給安排個宮女,結果雲風篁又說:“姐姐放心罷,皇後娘娘剛才說了,會給妾身補上人手的。”
淑妃聞言笑了笑:“你現在位份不高,伺候的人少,皇後娘娘重規矩,想來不會給你破例。所以這伺候的人,還得機靈勤勉些才好,不然,可不是操心?這事兒本宮心裡有數,必然會給你把關的。”
你要塞就塞唄,反正皇後肯定是要放人的,公襄霄也是,身邊有兩雙眼睛了也不在乎再多一雙。
左右她現在沒打算信任這宮裡任何人,侍者麼,能乾活就行。
現放著公襄霄這把刀子在,不想要了就送去跟新晴作伴唄。
於是就說:“有勞姐姐。”
見淑妃大有帶著自己再走一趟延福宮的意思,趕緊推脫,說該說的早就說過了,自己繼續在場也沒什麼意義,倒是出來這半晌又累又餓的,急於回去斛珠宮休憩,“姐姐要是不放心,不如派幾個人送送我?”
“……也好。”雲淑妃看了眼旁邊的淳嘉帝,見他負著手眺望遠處,似乎根本沒看到這一幕一樣,想了想,也就笑著點頭,喚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宮人,命他們好好兒的將雲風篁送回惜杏軒,還說,“惜杏軒如今隻一個內侍在,你們去了之後也先彆走,繼續服侍著,免得本宮的妹妹想使喚人的時候不方便,明白嗎?”
待下人們齊聲應諾,又對雲風篁柔聲說,“這些人你儘管吩咐就是,本宮這兒左右不缺人手。”
雲風篁連聲道謝,目送帝駕同淑妃聯袂遠去,方道:“咱們也走吧。”
於是一群人簇擁著她浩浩蕩蕩回到惜杏軒,將留守的內侍嚇了一大跳,隻是見雲風篁一回來就一迭聲的吩咐,也不敢多問,自去做事。
一番沐浴更衣,她散著濕漉漉的長發出了浴室,喚了人來為自己絞乾,不意宮人沒擦兩下,就有人來傳話:“美人,新晴找到了,皇後娘娘讓您過去辨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