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娘,打聽著了,晌午後,陛下處置完政務,原本打算要來咱們這兒的。”陳竹擦著冷汗走進來,跪下稟告,“然而慈母皇太後親自派人請了陛下到春慵宮用晚膳。”
雲風篁皺眉道:“可是慈母皇太後有話交代陛下?”
八成是她去太初宮告狀時,宣妃也去了袁太後跟前上眼藥這不袁太後幫宣妃出馬,喊了兒子過去敲打?
卻聽陳竹說道:“娘娘,慈母皇太後是否交代了陛下什麼話,奴婢尚未打聽到。但今晚上春慵宮的晚膳,卻不止慈母皇太後與陛下,曼雅夫人也伺候在側。”
“她?”雲風篁一怔,要陳竹說宣妃在,她還不驚訝,可孟幽漪?這人似乎跟春慵宮沒有很走近罷?怎麼會得到袁太後留膳的待遇?還是在淳嘉過去用膳的時候?
陳竹膝行上前,低聲道:“據說曼雅夫人在閨閣裡的時候就喜好庖廚,今兒個興致上來,親自做了些菜肴糕點拿去春慵宮孝敬。慈母皇太後看到裡頭好些都是陛下喜歡的,一個高興,就幫忙將陛下也喊上了。”
雲風篁冷笑了一聲,說道:“哪裡有這麼巧的事情?姓孟的早不起興致晚不起興致,偏偏今兒個?約莫是宣妃的手筆。這是早就做好了親自登門落不了本宮的麵子,故此留了後手呢!”
“娘娘,要不咱們也?”陳竹試探著問,“小皇子小皇女年紀小呢,奴婢聽照顧的乳母前兩日還提起來,小皇女好像咳嗽了幾聲……”
皎若前兩日的確咳嗽了會兒,不過那是嗆奶的緣故,畢竟宮裡都知道淳嘉膝下子嗣單薄,好容易有了一子一女,他自己可以態度冷淡,雲風篁這養母也能按著規矩沒有額外的恩寵,伺候的人卻沒有敢懈怠的不然出了岔子,便是這兩位不說什麼,上頭太皇太後以及三位皇太後任何一位說句話,這些人合家都難逃罪責。
此刻陳竹這麼說,顯然是攛掇雲風篁,拿倆孩子作筏子,將淳嘉再喊過來。
叫宣妃跟曼雅夫人的一乾算計,統統落了空!
“兩個賤婢,哪裡來的資格讓我兒頂著病弱的幌子?”但雲風篁聞言冷哼一聲,卻說,“再者此事始作俑者必是宣妃無疑,本宮若隻從玉振宮拉走陛下,豈不是顯得怕了正主?”
就命陳竹,“之前關於咱們宮裡圈養的那些狸貓的事兒,本宮已然取得陛下口諭,著收拾好了送去煙蘭宮,讓宣妃代為照顧。等派人去行宮那邊請示了母後皇太後,再行處置。這麼著,既然宣妃都為這事兒親自登門了,咱們當然也不好拖延。”
“你現在就派人去將狸貓統統抓起來,裝了籠子送去心麗殿!”
她微微而笑,鮮唇勾起個森然的弧度,“倉促之間尋不著足夠牢固的籠子也無所謂,反正,宣妃那邊,又沒有年幼的皇嗣,宣妃口口聲聲心疼小皇子小皇女,想必就算這些狸貓過去了給她添些麻煩,她也是不會介意的。”
陳竹會意:“奴婢這就去辦。”
於是半晌後,還在笑著聽左右說:“這會兒浣花殿上怕是熱鬨,真妃那性.子,底下人可有的受了。”的宣妃,瞠目結舌的問傳話的宮人:“你說絢晴宮送了什麼過來?”
“娘娘,來人說,是陛下的意思。”宮人惶恐道,“人在外頭等著話兒,說是要回去回複真妃娘娘。”
宣妃臉色沉下來,左右見狀趕緊勸:“娘娘,陛下不太可能這麼做,興許是真妃得知陛下現在已經在玉振宮,故意這麼說,想讓咱們去打擾陛下。”
“就是,那些狸貓是母後皇太後下令放養的,也是真妃自己
圈養在宮裡的,這會兒要處置,去什麼地方不好,怎麼可能送來咱們這兒?”
“……真妃既然讓人過來這麼說了做了,哪怕陛下之前沒說這話,她八成也有把握,讓陛下知道後,自己認下來。”宣妃深呼吸,片刻才冷笑出聲,“就算這會兒去尋陛下對質,怕也是無濟於事……罷了,不就是幾隻狸貓麼?絢晴宮都養了這些日子了,難為本宮還怕了不成?!”
不過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叮囑,“讓外間的內侍去接手,安置在離正殿最遠的院子裡,記住每一隻狸貓都好生查看,若是有那病懨懨的瞧著沒什麼精神的,務必讓絢晴宮的人簽字畫押證明。”
否則過兩天這批狸貓裡有死了病了的,雲風篁說不得又要找麻煩。
“等收拾完了,所有接觸過的人,統統不許立刻回來正殿,尋個偏僻的地方,沐浴更衣,將之前的衣衫鞋履都換洗……嗯,乾脆都燒了!換上簇新的,才可繼續伺候著。”
又吩咐人將裡裡外外的檢查下,以防出現被下了香薷的情況。
畢竟,當初伊杏恩她們中招時,宣妃雖然沒進宮,以她的家世,卻不是打聽不到這類消息。
要是雲風篁想借這些狸貓謀害她,她可不會上當。
這麼一折騰,等煙蘭宮這邊將狸貓統統接手完,都是快夜半了。
宣妃對雲風篁一點兒都不信任,唯恐她還有什麼後手,一直親自坐鎮正殿遙控指揮結果她宮裡的人打聽到,絢晴宮那邊,雲風篁卻是確定皇帝今晚不過去,就直接梳洗安置,睡的再利索沒有。
難道真妃此舉就是折騰一番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