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見淳嘉沉吟不語,雲風篁又說:“今兒個隻我們仨的時候,皇後還提到了縉雲公主的婚事,讓妾身好生看著點呢。”
“這事兒朕也聽宣妃說了。”淳嘉麵色沉了沉,看了眼左右,侍者們連忙退下,殿中隻剩帝妃二人了,他才低聲道,“之前縉雲跟……的事情,雖然朕下了封口令,但愛妃也知道的。想來皇後對此有著不忿,故而趁機將火燒到鄭氏頭上。”
要不是淳嘉親政的話,這會兒紀皇後的胞弟紀明,隻怕還在明惠公主跟縉雲公主之間挑挑揀揀呢。
結果現在明惠公主被皇帝許了王靈來,紀明本身更中意的縉雲公主,則被許給了鄭鳳……
其中明惠公主也還罷了,畢竟公主倒是對紀明很有意思,但紀明自來對這位公主很不客氣,反倒對縉雲公主更有興趣不說,當初跟縉雲公主孤男寡女的事兒,要不是淳嘉親自下封口令,早就人儘皆知了。
就是這會兒淳嘉給她重新挑的駙馬鄭鳳,哪裡會不知道?
所以四舍五入,鄭鳳對紀明,可以說是奪妻之恨了。
站在紀皇後的立場上,有著坑鄭氏一把的機會不放過,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雲風篁聞言,卻幽幽說道:“陛下,若是皇後對這門婚事耿耿於懷,隻怕還要針對一個妾身。畢竟承蒙陛下厚愛,明惠公主與蓬萊公主兩位殿下的婚事,妾身都有著傳話。雖然縉雲公主殿下的事情,妾身是不相乾的,可誰知道皇後會不會這麼懷疑呢?”
“愛妃擔心皇後接下來會將你也拖下水?”淳嘉安慰道,“朕既知她心思,又知道愛妃素來的為人,難道還會相信她嗎?”
雲風篁心道,你這會兒不相信,誰知道日後會不會翻舊賬,你又不是沒有這樣的前科!
而且如今不比去年年底的時候,六宮裡本宮一枝獨秀。
現在一起掌宮權的還有宣妃跟瑞妃呢,雖然本宮就比她們早進宮一年的,算著卻是老人。
她們新人出點紕漏丟點麵子還無傷大雅,本宮怎麼可以丟這樣的臉?
“妾身知道,妾身也就是這麼一說。”雲風篁麵不改色道,“有陛下在,妾身才不怕皇後算計妾身呢。”
見淳嘉微露笑容,她話鋒一轉,“隻是……鄭氏要怎麼辦?”
她一臉的為難,仿佛真心誠意替淳嘉著想一樣,“且不說驃騎大將軍的麵子,就說陛下才將縉雲公主殿下賜婚給了鄭氏的堂弟來著。要是這會兒依了皇後,將罪名歸咎於鄭氏,那……縉雲公主殿下的麵子可不好看啊!要是不依了皇後呢,這事情不了了之倒沒什麼,反正妾身這兒也是有驚無險。”
“就怕皇後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甚至讓人對冷宮裡的鄭氏做點什麼……雖然妾身不喜鄭氏,可殿下年少,往日看著也是有些敏感多思的,跟……沒成之後,就鮮少露麵了。要是這會兒再想些亂七八糟的,誤會了陛下為她著想的一番好意,那……”
這話聽著仿佛是替縉雲公主考慮,擔心兄妹之間產生罅隙。
實際上雲風篁巴不得淳嘉對這位公主存下芥蒂,懷疑縉雲公主會因為沒能下降紀明而對他這皇兄存著不滿。
甚至心懷怨懟。
如此淳嘉厭煩了這個
妹妹,鄭鳳能夠得到的偏袒自然也隨之減弱。
那麼謝無爭才更好出頭。
“愛妃不必擔心。”果然淳嘉聽著,微微皺眉,語氣平淡道,“縉雲素來懂事,不會這樣胡鬨的。”
言外之意,縉雲公主必須懂事。
雲風篁察言觀色:“那鄭氏……?”
“鄭氏雖然是宦官之後,但出生時鄭氏已然富貴。”淳嘉顯然早就想好了,“自來沒吃過什麼苦頭……在冷宮待了這許久,想必也是非常吃不消了。”
他算了算日子,“馬上就要給倆孩子辦滿月,在這之前不宜有什麼晦氣的消息,且等滿月宴之後罷。”
雲風篁放心了,皇帝這麼爽快的讓鄭裳楚去死,可見對這曾經的貴妃是真的沒什麼感情,那麼對她說過的那些話,也肯定沒多少願意相信的意願。
“對了陛下,前兩日翼國公夫人入宮來看小皇子,妾身跟她說到乳名的事情,翼國公夫人說多謝陛下體恤,但小皇子乃陛下骨血,名諱自該由陛下欽定,她與翼國公身為臣子,不敢越俎代庖。”她遂不再說這話題,岔開道,“妾身本來送走了她就想跟您說的,結果當天小皇子有些不適,妾身心下擔憂,守了他半日就忘了。”
其實翼國公夫婦是很想代女兒給這外孫取乳名的,但考慮到這孩子如今是在雲風篁手底下生活,雲風篁跟翼國公府又有著重重芥蒂,是故提出來讓雲風篁取……而雲風篁這兩日考慮了下,決定推給淳嘉。
畢竟這可是事實上的皇長子,這重身份怎麼能不用好了?
哪怕皇帝如今瞧著對這孩子不是很在意呢,場麵上,該有的也得給他爭過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