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秦王失態(1 / 2)

這後宮有毒 繁朵 6960 字 8個月前

“就來了。”雲風篁隻得中斷問話,匆匆給赤萼交代幾句,便走了出去,笑著說昭慶,“也就耽擱了一會兒,瞧你這急性-子。”

昭慶嘀咕道:“這不是怕母妃有什麼不妥麼?”

“是是是,知道你孝順。”雲風篁摸了摸她鬢發,“來給本宮繼續說你們今兒個的遊樂……”

半晌後,總算將女孩子們打發走了,她正要重新喚了赤萼過來說話,卻又有宮人來稟告,道是秦王喝多了,如今正在前頭發脾氣,鬨得動靜很大。

伺候的宮人勸不住,擔心再這麼下去,其他人,尤其是其他皇子將事情稟告到禦前。

如此雖然淳嘉不至於因此對這個寵愛的長子做什麼,卻也少不得減分。

關鍵是,顯得雲風篁這母妃教子無方。

雲風篁不禁歎口氣:“果然孩子還是小時候好,這長大了,一個個都是來討債的。”

這才問,“是什麼事情他喝多了?本宮可不記得這孩子是個貪杯的。”

“是洛氏那邊一個子弟今兒個隨族中兄弟入宮探望殿下,結果說話不當心,叫底下人聽見。”清人苦笑道,“那侍者也是個傻的,一門心思不能叫殿下被蒙在鼓裡,也不想想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一下子將殿下給氣著了!”

雲風篁皺眉問:“洛氏子……又是洛氏子,是之前小九說要還人情的那個麼?”

見清人搖頭,她道,“本宮知道了,你且說這洛氏子說了什麼,將秦王氣成這個樣子,卻沒拿他怎麼樣?”

“那侍者給殿下稟告的時候,洛氏子已經出宮了。”清人說道,“咱們殿下往後想必也不會放過那個人,若是立刻將人喊回來處置,殿下臉上也不好看……”

她說了這話,方低聲告訴,“那洛氏子是主支庶出,在族中地位不甚高。故此探望殿下時也沒資格站到前頭,甚至在房裡待了會兒就被先請出去,好讓殿下跟幾位投契的高門貴子說話。許是這個緣故,他心中不服,私下同兩個兄弟在角落裡說,秦王殿下-身為陛下皇長子,看似出身顯貴,前途遠大,但實際上,資質平庸,也算不得十分努力,不過是庸碌之徒罷了。他們洛氏最出挑的女孩子,是決計不會許配給秦王殿下的。”

“甚至就是主支庶女,族中長輩的意思,也不會考慮秦王這樣的皇子。”

“因為頂多就是出個藩王妃,還要承擔秦王往後失勢的後果……實在劃不來!”

“而且他們還說,陛下跟娘娘如今寵溺秦王殿下,歸根到底是他沾了長子的光。但如今算著秦王殿下也有十三歲,過兩年就就藩了。到時候長年累月不在您兩位跟前,底下又有小皇子們逐漸長大,陛下也好娘娘也罷,遲早會疏遠秦王殿下的。”

“畢竟秦王殿下也沒什麼特彆出眾的地方,值得您兩位格外寵愛倚重他。”

“再考慮陛下跟娘娘您都是才貌雙全拔尖聰慧的,秦王殿下論姿容論性情論為人,哪裡值得您兩位看重……”

清人打量著雲風篁越來越冰冷的神情,不敢再說下去了,“反正,反正都是些極為冒犯的話語。”

雲風篁麵色鐵青,卻沒有爆發,而是緩緩說道:“先查一下那洛氏子,看他同之前試圖救援小九的洛氏子,是什麼關係,是不是那洛氏子的繼母所為。這種大家主母,錯非不合格,否則對膝下子嗣,哪怕是慣常被欺壓、瞧著沒什麼出息的,也必然有著掌控。指不定是那賤婢擔心非親生的子嗣出頭之後報複,所以用這種方法,側麵打壓……當然,也有可能是那洛氏子擔心他到底沒救下小九,給予的賞賜不夠豐厚,仍舊需要看繼母臉色,攛掇族中兄弟栽贓嫁禍……”

沉吟了

下,“至於秦王那兒,備輦,本宮過去瞧瞧!”

“娘娘,這樣會不會將事情鬨大?”清人忙道,“殿下年少,這才十三呢。就算失態,陛下那邊一準是可以理解的。倒是您,一舉一動多少人看著。若是這會兒去了前頭,裡裡外外原本知道不知道的,還能不可著勁兒打聽到底怎麼回事?”

“若是本宮不過去,你們去了,壓得住秦王?”雲風篁歎口氣,“再者,本宮辛辛苦苦養他一場,他這樣不爭氣……他再怎麼不爭氣也是本宮的孩子,輪得到彆人來指手畫腳?!”

她態度堅持,清人等近侍勸不住,隻能叫人備了步輦,陪貴妃前往。

其實這不太合乎規矩,因為諸皇子住的地方,除卻皇子之外,還有皇帝的年輕的兄弟,比如永春侯。

這也還是孝宗開始皇家子弟單薄,不然這邊住著上下幾代未婚但年歲略長的皇嗣都很正常。

雲風篁這年紀,雖然不算年輕了,卻也韶華尚在,是不適合親自到這兒的。

但她是出了名的得寵跟不寬厚,底下人也不敢真的怎麼阻攔。

於是到底還是很順利的抵達了秦王的住處。

作為皇長子,還是得寵的皇長子,秦王的住處自然不壞,背山麵水,四周翠竹環繞,花草爛漫,風景宜人。

裡裡外外伺候的宮人也是衣冠鮮明、神完氣足,隻是此刻一個個鵪鶉似的戰戰兢兢。

見著貴妃親自趕到,意外之餘,又是鬆口氣,又是惶恐。

鬆口氣是他們委實勸不住主子,如今來了個能夠勸得住的,不免鬆懈下來;惶恐卻是想到貴妃也不是善茬,若是覺得他們沒服侍好,那?

正忐忑之間,卻見貴妃在門口站住,吩咐清場。

末了才一個人走進去,就見裡頭原本點著的諸多燈火,因著秦王的發作,打翻了好些,虧得行宮這邊都是用作避暑,地上鋪設的並非木板或氍毹,而是地磚,尚未引發火災。如今隻剩放置偏遠的幾盞燈火照亮寬敞的屋子,顯得格外昏暗。

秦王錦衣華服上沾了許多汙垢,淚流滿麵、披頭散發,獨自坐在一片狼藉裡大口大口灌著酒。

少年藩王眼神迷離搖晃,顯然已經有些不清醒了。

聽見貴妃入內的動靜,他微微抬起頭,眼底露出一抹暴虐,大喝一聲:“滾!!!”

語未罷,已將手中酒壇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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