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1 / 2)

第4章

青去宗的藏書樓是一件極品靈器,無限接近仙器的存在,乃開山祖師爺留給青雲宗的底蘊所在。內有九層,每一層都放置著不同的法寶器材功法等,價值由低到高。進入藏書樓需要宗門功勳值,弟子們一般都用自己的身份令牌。偏樊春熙這次拿出一枚特殊的令牌,令牌是紫金色的,一麵雕有青雲宗的祥雲標誌,一麵則是一個掌印,上麵帶著一股獨特的個人內息。

修複金丹的功法罕見,小地方的人更是聞所未聞。樊春熙推測,如果真有這樣的功法,最有可能存在藏書樓的第九層。她想到第九層看看,如果用她自己的身份令牌,以她對宗門的貢獻值,她上不去第九層的。

這枚紫金令牌乃百裡道君留下的,百裡道君貴為元嬰大能,且為宗門征戰百年又鎮守宗門百年,積累了大量功勳。縱然這些年樊青用掉了一些,剩下的功勳值仍舊比她的多。

“你要上第九層?”衝和道君,紫霞峰峰主,亦是藏書樓守護者,此時他拿著那枚紫金令牌,凝聲問道。

藏書樓對青雲宗而言至關重要,宗門會派遣一位元嬰大能入樓守護。

“是的。”樊春熙沉聲應道。

“你可知,憑借這令牌,可請宗裡化神老祖出手一次?”他剛才查閱過,紫金令牌上的功勳值不多了。他接著說道,“如果你要上第九層,但凡你帶出一件物品,這令牌就無用了。”

這樣的機會,一般都用在家族遇強敵有覆滅之禍之時。

老者雖然麵無表情,但不難看出他對樊春熙崽賣爺田不心疼的行徑恨鐵不成鋼。他隻以為她是為了更換更高級的功法或者法寶,但樊氏一族的困境顯而易見,這枚紫金令極有可能派上用場,就這麼用掉,太可惜了,所以他才一再提醒她三思而後行。

樊春熙淺笑,命都快沒了,還死守著這身外之物做甚?

說她自私也好,怎麼樣都行,但凡有一絲機會,她都願意去嘗試一下。而且她知道,如果她有幸從第九層取出一物,那必然是能解她燃眉之急之物,能緩解甚至解決她金丹破裂的問題。如果能達到這個目的,對她而言,就值了。

就在這時,她突然間感到胸口憋悶,樊春熙瞬間臉色微變。

看到她瞬間沒了笑容,衝和道君隻以為她終於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於是緩著聲音道,“你還是再慎重考慮一下吧。”

樊春熙垂下眼瞼,“那我再考慮一下吧,謝謝師伯提醒。”說完這句,她退了出去,急急地藏書樓附近找了一僻靜之處。

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她這算什麼呢?奪舍嗎?會不會被人看出來?

她一直知道,修真之人對奪舍一事很是忌諱,認為此乃歪門邪道,一經發現,恨不能得而誅之。

她決定來藏書樓之前,心裡一直在打鼓,很擔心會被看出問題來。但她又不得不走這一趟。金丹破裂的問題亟待解決,還有就是,她未嘗沒有帶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想著如果真的被人發現了,那也隻能說是天意如此。

從她出關伊始,欒月沒有看出來,周曉等人沒看出來,最令她擔憂的身為元嬰大能的衝和道君也沒看出來問題,她提著的心剛剛放下。

可現在看來,顯然她這口氣鬆得太早了。

剛才在聽到紫金令牌會因此而失去作用時,某種又酸又澀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很肯定,這樣的情緒不是她的。原以為原主不在了,她才會附身在她身上,卻沒想到她還躲在身體裡?是的,樊春熙很肯定原主是在躲著她,一直避免讓她發現。

“出來!”

沒有動靜。

“出來!”

仍舊沒有動靜。

樊春熙冷笑,內心凶狠地喝道,“你最好出來,彆逼我自爆金丹!”

“你這又是何必呢?”一道聲音在腦海中幽幽響起。

何必?她鬼鬼祟祟地隱藏在暗處,還怪她發現了她?而且這句話理不直氣不壯,這樣的態度,樊春熙猜到原主對她這異世之魂的存在心知肚明,甚至並不想要回身體的主控權。這有點不合常理。

要麼就是她厭世,不想活著了,要麼就是知道她這外來者乃情非得已,錯不在她。否則誰被鳩占鵲巢不得大鬨一場啊?

可是,一枚紫金令牌都能令她心緒波動,可不像萬念俱灰的樣子。那麼就是後者了。這就有趣了,她這附身之人一點對附身的經過一無所知,她倒是清楚明了。

樊春熙唯一記得的是,她倒下之後,整個人昏昏沉沉似睡非睡的,但很舒服,如同被雲朵包裹著一般,而在她醒來之前,有那麼一瞬間疼痛非常,像是身體被人生拉硬拽一樣。

“你知道我們是怎麼回事嗎?”樊春熙問。

如果可以,她想回去,並不想接手原主這爛癱子,牌太爛了。在這一方不合就動手的修仙界,她接手的這具身體因金丹破裂,就跟個普通人一樣。她敢說,這裡的普通人,要比她原來那個世界的普通人艱難多了,倒不如回去瀟灑幾十年。

原主沉默。

顯然是不想回答了。行,那就換個問題。她一向好說話,“咱們現在這樣,你打算怎麼辦?”

原主還是不吭聲。

樊春熙雙手環胸,“我大概明白了,你是打算維持原樣,我倆共用這具身體?”

“我也沒辦法。”

“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想法和打算?”樊春熙問。

又是不吭聲。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軀殼裡當然也容不下兩個靈魂!要麼你出去,要麼我出去。”樊春熙不管自己是不是鳩占鵲巢,從剛才的推測很可能不是,但是,她堅決不和人共用一具身體!

半晌,原主道,“不管我們誰出去,會魂飛魄散的。”

這是善良還是另有圖謀?

“那又怎麼樣?”樊春熙雙手環胸,冷笑。同時,她也越發肯定,她附身一事,另有內因。

“你能不能彆這樣?我有未了之心願,我會安靜地呆著,並不會妨礙到你。”原主無奈地道。

“你既有未了之心願,何不自己親自奮鬥?而且這具身體是你的,我們之間,應該是你更有某些天然的優勢才對。”樊春熙這句話不無試探,但她表現出來的樣子沒讓人看出來。

原主沉默,她能說她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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