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1 / 2)

翌日清晨,天氣很好,太陽懸掛在天空,不見深秋的蕭瑟,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感覺。

安室透帶著身穿花襯衣的萩原研二來到波洛咖啡廳,萩原研二戴了一個巨大的深棕色太陽鏡,原本黑色的中長發被燙成爆炸頭,雖然回頭率很高,但和他原來的樣子差彆很大,不是對他非常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認出他。

“你就坐在那吧。”安室透指了一個比較隱蔽的角落讓萩原研二待著,自己則開始咖啡廳營業前的準備。

萩原研二點頭,乖乖坐到指定位置,不給安室透添亂,看著安室透熟練地在廚房煎著厚蛋燒,他的神情複雜,當年和鬆田陣平差點炸掉廚房的人,現在居然戴著圍裙在廚房輕鬆做飯。

安室透一邊將做三明治要用到的東西準備好,一邊用不著痕跡地觀察著萩原研二,雖然萩原研二戴著太陽鏡看不清眼裡的情緒,但他周身的失落還是很明顯的。

將萩原研二喬裝打扮帶到波洛咖啡廳,一方麵是讓他能夠有個身份可以見見外人,另一方麵是為了觀察他,組織臥底是常人想象不到的黑暗和危險,他必須保證“死去”多年又突然“複活”的萩原研二是可信的。

“早安,安室君。”神修緣推門進來,他今天很難得來得這麼早,平時都是九點近十點才來到咖啡廳吃個早午飯的。

“早安,神君,你今天來得好早。”安室透直接疑惑地問出口。

“今天約了人在咖啡廳見麵,當然得早點囉。”神修緣說著打了個哈欠,“果然早起不適合我,我現在好困啊,安室君給我來杯黑咖啡吧。”

安室透答應,“那早餐就吃巧克力厚鬆餅吧?”

神修緣沒什麼意見,他懶懶散散走到靠近櫥窗的桌子邊上坐下,用手撐著腦袋開始打瞌睡。

“叮鈴,叮鈴——”在神修緣坐下後不久,就有一個穿著深色道士服,長發紮成馬尾的少年推門走了進來,他還拉著一個印著太極雙魚圖的淺色行李箱。

神修緣坐的位置直麵咖啡廳的大門,他在睡意朦朧中看見了這個少年,一下子清醒過來。

“不會吧。”他喃喃自語,不確定的語氣裡帶著點崩潰,不過還是站起身朝那個少年走去。

“是張道喻嗎?”感謝他的記憶力,以前學的中文還沒忘光,不然感覺和這個小朋友對話都費勁。

“是,神居士。”高馬尾少年正經地向神修緣行了個禮。

“你怎麼過來的?”神修緣看著他手邊的行李箱,“怎麼沒打電話讓我去機場接你?”

“是師兄送我來的。”張道喻小小年紀但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挺有趣。

“你師兄是張道華嗎?”神修緣想起那個人不靠譜的樣子,就覺得拳頭癢。

“是。”張道喻初來乍到,很是話少。

“算了算了,你跟我來吧,吃早飯了嗎?”畢竟是個小朋友,神修緣也不多說什麼,一切都得等他見到張道華再說。

“沒吃。”說著少年不好意思地捂住肚子。

“你想吃什麼?沒什麼忌口吧?”神修緣覺得得揍張道華兩次,一個小孩子都照顧不好,太混賬了。

“都,都行,沒有忌口。”張道喻害羞地低頭。

“安室君,麻煩再來一份巧克力厚鬆餅和一杯熱牛奶。”神修緣對著安室透喊道。

張道喻乖乖坐在神修緣的對麵,安安靜靜的樣子讓人心裡發軟。

萩原研二正巧坐在他們附近,對這兩人非常好奇,一個看起來和小降穀很熟悉的樣子,另外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好像是個中國人。

“張道華你要死嘞,把小孩丟我這就跑。”神修緣打開手機,給小孩不靠譜的監護人打電話,說的是日語,說中文怕小孩子聽著不太好。

對著張道華一陣責備,神修緣終於把大清早被電話吵醒的起床氣和看見孤零零小孩的怒氣清除了。

“道喻,你師兄得等下午才能來接你,這段時間你就和我在一起吧。”神修緣掛了電話,朝著一臉茫然的小孩露出親切的微笑。

“鬆餅來啦。”安室透端著早餐從廚房走出來。

巧克力濃鬱的香氣早已彌漫在整個咖啡廳,鬆餅上裝飾的紅色草莓晶瑩剔透,在白色奶油的襯托下又有一種笨拙的可愛。

神修緣迫不及待用刀切開厚鬆餅,內部的巧克力宛如岩漿瀑布般流出,叉著鬆餅送進嘴裡,柔軟綿密,甜中帶著巧克力的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