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他逞什麼英雄(2 / 2)

園區每年都要給地方兵上貢,惹不起那邊的本地人。唐譽要真有這個本事,他還真是那種好吃好喝好招待,最後由園區老板往回送的金豬。

“怎麼樣?”唐譽往前一步,“你考慮考慮?”

齊天思索衡量著利弊,姚冬的利用價值確實已經沒有了,現在事情鬨大,他們不可能帶著姚冬一路闖過圍追堵截,說不定馬上變成全國通緝……忽然間他察覺到一陣不對勁的聲音,下意識就要將姚冬順勢拉到胸前當盾牌,結果腳下被掃堂腿猛地一掃,又凶又狠的襲擊掃得他沒法站穩。

要是普通人被這樣一掃已經倒地不起,他隻是趔趄向後,但是手已經鬆開了。緊接著有人逼至麵前來奪刀,齊天抬腿踹去,在巨大的後坐力之下往後急退。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彆人,原來唐譽的保鏢不止3個!他來不及看清楚人影就看到了拳頭朝這邊砸來,情急之下齊天終於放開了姚冬,捏緊匕首,朝前紮了過去。

寒光閃現,姚冬被推倒在地,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像做夢,怎麼還有彆人來救自己?

刀尖一晃就沒了,刺中了誰,血腥味瞬間蔓延開,姚冬甚至看到了血珠飄灑。那人撲在齊天的身上,身體一側躲開致命攻擊,可是襯衫上全部染成了鮮紅,而來不及上去幫忙圍毆的司機和打手被一個接一個地放倒,敵我劣勢緊急逆轉。

這是,這是,這些人都是誰?姚冬從沒見過這麼凶狠的抓捕場麵,連連往後退,驚慌中睜大眼睛尋找著唐譽的身影。擊打聲密集且持續不斷,姚冬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被齊天打暈了,是太害怕、太想得救所以做了個被救的夢。

臉上熱了一瞬,好像是誰的血飛濺到他的臉上,在他心裡像大山一樣永遠不可能擊倒的齊天好像被誰抓住了手腕,被毫不留情地絆倒了!

姚冬這才猛然驚醒,不是夢,這都是唐譽哥的保鏢。齊天哪怕再凶狠也不可能打得過這麼多專業人士,一人鉗製著他的手臂,另外一人在他胸口一記凶狠的回旋踢,齊天的下巴可能被直接踢碎,一口鮮血噴得老遠。

可即便這樣,齊天還是有力氣和他們周旋。姚冬簡直看傻了眼,這樣一腳踹過來

自己全身骨頭都要碎了吧,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複原。但是齊天也隻是短時間內落了下風,隨即立馬反撲,將背後的人一掀就去抓地上的匕首。

“小心!”姚冬嚇得大叫一聲,嗓音都變了。

幸好那些保鏢的反應速度比他快,直接將地上的凶器一腳踹開,另外一人馬上用膝蓋壓下來,頂翻齊天,用堅硬如鐵的膝蓋死死地壓住齊天的喉嚨,一聲巨響,悶悶地砸向了齊天的麵門,隨後掄起了電棍。

鮮血濺得到處都是,姚冬愣在原地,呆呆地坐著無法起身。齊天終於倒下了,像沒有了利爪的雄鷹和沒有了皮毛的雪虎,再也不能站起來。耳邊連風聲都停了下來,眼前滿地都滾著人,每個人都掛了彩,姚冬機械性地抹了一把臉,看到掌心有紅色,一個字都吭不出來,全身痙攣一樣發著抖。

直到他迷迷糊糊被唐譽扶了起來,眼前的時間才重新開始流逝,定格一樣的畫麵重新有了動作。

他動了動嘴唇,聲音從齒縫擠出:“報警,報報報報警。”

“沒事了。”唐譽先抱了抱他,沒經曆過這些事的人肯定會嚇傻,“沒事了。”

“報警。”姚冬眼底仍舊驚恐不散,執著地說。

“好,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唐譽點了點頭,對小冬來說,警察就是他最後的心理防線,隻有報警了他才會感覺安全。隨後一個腹部受傷的保鏢走到他身後,將一部手機遞給他,唐譽卻沒有報警,而是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龔晨的家裡已經亂成一片,公安收集了一些證據,正要把人往公安機關轉移。蕭行坐在椅子上,腳下是一灘完全化成水的冰淇淋。

他悶悶地咳嗽了兩聲,嗓子裡直發甜,不知道怎麼搞的。警察一邊工作一邊接電話,每一次電話鈴聲響起他都跟著站起來,然後又失望地坐回去。不可能這麼快,雖然現在已經找到了趙宏才和監控錄像,但是蕭行猜那些人的車肯定是套牌,而且會不斷換車,所以不可能這麼快就找到他們。

天已經黑了,不知道北京收費站來不來得及設置路障,要是來不及的話他們現在已經出市。出市之後下一個轉運地是什麼地方?蕭行拿出手機來開始搜索,從北京到雲南,西雙版納邊境線,這一路他要到哪裡去找姚冬?

國境線那麼長,他們會從哪個地方偷渡?

蕭行不由自主地按了按眼角,最後戰戰兢兢地將手機又放下了。龔晨已經說了很多,憑這些細微末節的情節蕭行也大概拚湊出了經過,姚冬肯定是暑假被人騙了,受了傷,被扣押,最後不得已成為了暗樁。這一整條詐騙鏈全部被掀翻揪出,無意間又把唐譽給牽扯進去。

“喝口水吧。”白洋這時倒了一杯水過來,“學校那邊我已經和領導說明了,他們也很震驚。今晚我陪你去派出所等著,恐怕要熬夜,所以你彆熬壞了。”

“不是,我就是想不明白……”蕭行每說一句話都覺著胸口有共振,心臟噗通噗通往外撞,“姚冬他膽子很小的,他從小就不敢惹事,這麼大的事情他為什麼不

提前和我說,為什麼不報警?”

“或許他有苦衷,或許他是故意的,還有自己的計劃。”白洋坐到他的旁邊,“喝一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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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怕疼又不勇敢,逞什麼英雄啊?”蕭行又咳嗽一聲,嗓子裡還是腥甜一片。

“你先彆著急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他們根本逃不出去。”白洋繼續再勸,蕭行隻好接過那杯水一飲而儘,喘息幾次之後再開口,聲音和手指尖一起抖:“我知道他們逃不出去,可萬一他們走投無路魚死網破怎麼辦?”

白洋什麼都沒說,從兜裡拿出煙盒和打火機,咬了一根,刷刷刷地點著火,但就是點不著。

“他……”蕭行眼睛一眨,拚了命地盯著天花板看,“他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怎麼跟彆人求救?氣我的時候小嘴叭叭的,一著急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白洋終於將那根煙給點上了,沒有說話,像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煙不小心熏了他的眼睛,他抬起眼鏡來揉了揉,屋裡忽然響起了手機鈴聲。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沸羊羊……”

“又他媽換我手機鈴聲。”白洋罵了一句,拿起手機來看,屏幕顯示一個未知的來電號碼,並不認識。他驀然一怔,手邊的煙頓時掉在了沙發上,給布藝沙發燒了一個窟窿,空氣凝固一秒後他接了起來,不帶猶豫地問道:“你在哪兒呢!”

電話裡暫時無聲,安靜的片刻白洋身邊的空氣再一次凝結,隻聽那邊刺啦刺啦響著噪音,像是信號不怎麼好,然後才是那個人的聲音。

“是我,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