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親死我為什麼我沒死(1 / 2)

隊員們也緊盯著蕭行所在的泳道,每個人都想把自己的雙眼變成攝像頭。

張琪苒站在最靠近泳池的一排,身為蕭行的鄰居兼從小就認識的玩伴,打死她都不相信大蕭會搞“缺斤少兩”這套。訓練時不摳細節就是缺斤少兩,長時間缺缺這裡、少少那裡,確實會把不良的運動習慣帶到比賽中來。但她知道大蕭不會,他的人生沒有什麼容錯率,怎麼可能再給自己增添失敗的可能性?

彆人眼裡的失誤,對他來說就是能造成重大人生改變的失敗,他絕對沒這麼傻去冒險。

“靠北哦,你眼神像要吃人。”尤涵站在她旁邊,不得不輕聲提醒,“靚女,你這樣死死盯住檢查員,到時候人家會說咱們沒有體育精神。”

“體育精神?體育精神是建立在公平公正的基礎上,他們首先打破條約,憑什麼我們還要老老實實的?”張琪苒是觀眾席上敵意最強的那個,眼神堪比當年的著名“飛魚”菲爾普斯,朝著周圍的人不斷發射死亡光波,眼神都要實體化變成利劍。

“我們都知道啊,他們就是要搞大蕭嘛,切,我也在心裡罵他們啊,心眼小小,金針菇也小小。”尤涵也跟著一起罵,滿身毒舌技能無處使用。好在水裡的大蕭已經成功轉身進入潛泳加速環節,這次這麼多人一起盯著,誰也彆想舊計重演。

羅銳和郭文康正式鬆一口氣,遊泳最怕轉身環節,現在他們還要額外考慮外界因素。好在隊裡的孩子們心理素質過硬,沒有擴散影響,而大蕭也扛得住壓力。

在被捧和被罵中反複體驗,注定成為他們運動生涯中不可去掉的一個環節。

泳池裡,蕭行的身體完全伸直,衝向他最後的終點線。如果想要成為一名成功的運動員,站上最高的領獎台,除了有水的阻力,還有許許多多的外界因素。他的雙臂屈肘,如推開萬難般進行向下推水,同時雙腿屈膝向上擺,如蹬開沉重枷鎖般衝破水麵。後半段的狀態開始跟上,越往後遊他的身體本能就像被激活,調動全身的力量,凝結在大腿上,加速向下的打水。

不光是他,姚冬的身型也變成了飛魚,雙腳平行且腳尖稍稍內扣,活像一條條魚尾。所有遊泳運動員在水中的動作都在向魚兒靠攏,連波動都要科學地模擬魚身的擺動。這時候的他們已經忘記了水上的恩恩怨怨,哪怕是情侶或好友的關係,也會為名次拚儘一切。

就好比姚冬,比賽前他還在為大蕭難過,甚至可以為了他和彆人吵架,但是下了水他就想贏他,更不會因為心疼他就讓著他。他們的字典裡隻有“比”,沒有“退”,直到最後雙手觸壁的一瞬間他們的比賽才算正式完成,競技模式才能關閉。

“可以可以。”張兵就站在轉身檢察長的身後,他負責緊緊盯著大蕭的最後動作,大家分工來盯,把他的全套動作盯成一個鐵桶,誰也彆想再添亂。賽程完全結束了,沒有任何一名檢查員、檢察長提出異議,說明全流程每個細節都符合國際泳聯的比賽規則。

蕭行和姚冬兩個人站在水裡起

起伏伏,大口呼吸,都在等他們的成績,不一會兒屏幕閃動,蕭行的名字出現在第1排,全程用時51秒39,姚冬在第2排,全程用時52秒96。

“不錯啊你。”蕭行第一時間轉過去誇獎,100米不是姚冬的優勢,但是這個成績已經逼近自己了,說明姚冬的長距離狀態正在往上趕。

“還,還行吧,下次說不定可可可以贏你。”姚冬也對這個成績非常滿意,從前他在這個距離的用時徘徊於53和54,如今已經衝進52區間。但是他們都不能驕傲,因為亞洲能遊進51秒的人還有很多。放眼望去,外國選手在蝶泳上的優勢更為明顯。

觀眾席上爆發出陣陣掌聲,飛魚隊每一位觀賽隊員都在用這種方式表達對自己隊員的支持,同時也是一種沒有辦法之下的抗議。蕭行上岸後先朝著隊友方向招了招手,又對著新聞社的同學們揮舞雙手,他的資格賽之旅已經結束,不管結局是否明朗,他很高興能看到這麼多人站在自己的身後。

畢竟從前自己身後的人隻有姚冬一個啊。

這個好成績能確定兩個人都順利出線,新聞組這邊的稿子即刻發了出去,公眾號馬上就有了更新的文章,祝賀兩位選手再創佳績,但為了保險起見,並沒有將“出線”兩個字寫在通稿當中。蕭行和姚冬先去後麵衝澡,換衣服,衝澡時姚冬還看了看溝子,馬克筆笑臉已經洗乾淨了,但那個模模糊糊的牙印還在。

誒呀,真不知道幫自己穿泳褲的誌願者看到會不會瞎想。

不過,他們的瞎想完全不是瞎想,這就是人啃的。

換好衣服之後就是采訪環節,等蕭行和姚冬兩個人離開更衣室,同隊的韓俊邁和禹銳也紛紛出線,同時也有他們的老對手,餘星源和苗博易。前16個人拿到全國大學生遊泳比賽的入場券,和校級聯賽的預測結果沒有太大差彆,同時也多了許多他們臉熟的對手,隻等兩周後水立方再見!

還沒走回觀眾席,新聞社的同學們已經準備好采訪麥,白洋先朝著大蕭招招手:“就等你們呢,過來吧!”

“不一起采訪麼?不等等其他人?”蕭行還以為會等韓俊邁和禹銳,四個人同時出線,然後來一場集體采訪。白洋卻搖頭:“先采你們倆,一會兒他們倆。怎麼樣,狀態還行吧?”

“當然沒問題了,我精神抖擻。”蕭行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人就是這樣,一旦認清最壞情況下自己要承受什麼就沒有怕的,大不了就是這次200米蝶沒自己唄。下次世界大學生遊泳比賽再說,就不信那些人沒完沒了地坑自己。

“誒,等等。”走到他麵前時,蕭行忽然反應過來,“白隊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今天早上啊。”白洋回答,同時非常有紳士風度地和路過的熟人打了個招呼。

“真的麼?”蕭行迫不及待想要確認,“路程仨小時,你必須6點多起床,7點出發,才有可能趕上我們這趟。”

“我6點多就打上車了,有什麼稀奇的?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我這個體院出身的學

生會長,不過來,說不過去。”白洋像個義無反顧的騎士,乾什麼都衝鋒陷陣,“剛才我聽說小冬差點和彆人吵起來?”

蕭行還挺高興的,一笑:“嗯,你彆看他結結巴巴,吵架不吃虧。”

“這不是吃不吃虧的事,你得說他啊。”白洋不僅參與競技,更明白挖一個運動員的曆史多容易,“等明年他遊出名氣了,我可不想看到有什麼負麵新聞出來,到時候再有人添油加醋,說他在更衣室和彆隊大吵架……這都是麻煩。”

“我說他,他聽麼?”蕭行一臉無奈,“況且出了這事他心裡也不好受。他是為了我出頭,我總不能在他好心好意辯解的時候潑冷水吧?我就夠委屈的了,我乾嘛讓他也跟著委屈?”

“你啊,你啊。”白洋拿手點了好幾下也沒說出接下來的話,“你就胡逼海吹捧著他吧,活該。”

“還行吧。”蕭行咧嘴一笑,故意指了指麵前,“唐譽和那唐基德,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啊?他倆挺親密的呢。”

白洋平平淡淡地看過去,也跟著一笑:“誰知道呢,他招新跟選妃似的,懶得管他。”

“你沒事吧?”唐譽站在唐基德的身邊,關切詢問的對象反而是小冬。該死啊,要不是小冬昨晚被歹徒搶走搓泡泡去了,他絕對能遊過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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