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讓人家再歇一會兒!”丹增攔住他,這個弟弟真是淘氣,從小就任性。
“沒關係,我們就就就就看看,我不讓他騎馬!”姚冬也有分寸,大蕭要想在高原上劇烈活動估計要緩一個禮拜,這就是為什麼所有的體育賽事都不在高海拔城
市進行的原因。平時都是各個項目的翹楚,來了這裡都要被大自然收拾。
時間還早呢●●[]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先帶大蕭回到房間裡:“你坐著,我馬上,回來。”
“你乾什麼去?我也去。”蕭行想跟著。
“我有自己的的的事情,馬上回來,你欣賞欣賞屋子。”姚冬把他留在這裡,一溜煙兒鑽出了房門。蕭行聞了聞屋裡的氣味,和姚冬身上很像,有點奶,是不是乳香他也不知道,但或許還混合了一些藏香。牆上掛著很多彩色的小旗子,燈都是木頭做的,他打開窗,在桌上發現了一本厚厚的相冊。
是誰放在這裡的?姚冬要給自己看的?
他翻開,姚冬的百日照頓時映入眼簾,非常像,一眼就能認出是他。他是家裡最受寵的那個,金山銀山裡麵的孩子,百日照都這麼豪氣。蕭行繼續往後翻,全部都是姚冬的相片,一張張彙聚為成長的河流。
真是從小就黑啊,蕭行情不自禁地笑了笑。越往後麵翻,照片裡的小孩兒就越高,像一棵野蠻生長的小樹苗,蹭蹭的,從抱著爸媽的大腿,變成了比家長還高。他笑容和這邊的太陽一樣燦爛,就沒有不笑的時候,仿佛一麵對鏡頭就會露出潔白的牙齒,有溫暖人心的力量。
自己小時候那麼苦大仇深的,兩個人能玩兒到一起也是牛逼。
正想著,蕭行聽到了腳步聲,回過頭之後,照片裡的人仿佛走出了相冊,穿著一雙膝蓋高的黑色藏靴。丹增的衣裳是純白的,他的衣裳有朱紅也有鬆綠,袖口的花紋更為密集精致。袍子邊上的白色羊毛翻成毛茸茸的領子,露出裡麵一針一線手工做的扣子。
“好看嗎?”姚冬用羽毛繩紮上了頭發,把雄鷹換下來的飛羽戴在了身上。腰帶上墜著手掌大的金子飾品,脖子上一串紅珊瑚,一串綠鬆。但耳朵上戴著的還是那一顆小小的金星星。
蕭行合上相冊,一個勁兒地傻笑。
“好不好看?”姚冬又急著問了一遍。
蕭行還是笑,真就合不攏嘴,嘴角根本壓不下去。然後一個健步衝過去將人抱起來,兜著轉了好幾圈,寬大的藏袍袖子在半空畫圓圈,發出獵獵響動,琳琅滿目的首飾翻飛,甩在蕭行的脖子上。
“是不是,特帥?”姚冬驕傲極了,他從小就知道自己多好看。
“我現在啊,才知道自己買的三金多小。”蕭行還是笑,“就那顆星星放在你家真不夠看。”
“那你以後賺賺賺好多獎金,給我買大的!”姚冬捏住他的耳朵,從他身上跳了下來,“走,我帶你去看,達瓦!”
達瓦?達瓦又是誰啊?蕭行完全記不住這邊的人名,因為每個人的名字都毫無關聯,非常自由隨性。他跟著姚冬到了牧場裡頭,靠在草垛上,不一會兒姚冬從馬廄裡牽出一匹雪白的馬來。
馬兒一看就是許久沒見主人,親昵地蹭來蹭去,不斷地打著響鼻。
“這是是是我的馬,它是一位公主,叫作達瓦,就是月亮的意思。它是月亮一樣漂亮的公主。”姚冬不斷地摸著馬兒的耳
朵,“你可以摸摸,但是,一定要站在它能看到的地方,從後麵,不行的。”
“它不會踢我吧?”蕭行有些懷疑,不都說高原馬都是烈性脾氣嘛。
“不會,我帶過來的人就就就不會,彆人就不行。阿哥都說達瓦是暴脾氣,阿哥馴服了那麼多烈馬,達瓦是最厲害的呢。”姚冬拉著大蕭的手,緩緩地放在了達瓦的鬃毛上,“是不是很硬?”
這不是蕭行第一次摸馬鬃,小時候他陪著爸爸回部隊也摸過。但是這份觸感他早就忘記了,現在一摸猛然喚醒。
“是,硬。”蕭行當年也是這樣摸,“比看著硬多了。”
“我去給它拿拿拿一些愛吃的食物,你再喂喂它,它以後就和你天下第一好。”姚冬也是想彌補大蕭的童年,出發之前他特意問過張琪苒和葛嘉木,做過功課。
“等等,你先彆走,它平時都吃什麼啊?”蕭行卻拉住姚冬,因為他看出來了,這馬餓了。
“草料。”姚冬指了指草垛。
“行,你去拿零食,我給它整整草。”蕭行點了點頭。
姚冬放心地留下他一個人,自己去後廚找達瓦最愛吃的小零食。丹增還在前台招待新來的客人,並不知道後頭發生了什麼,沒多會兒馬廄的工人就跑回來了,快速地問他:“你家從外地找的新人來了?怎麼一來就開始乾活兒了?開多少工資?”
“什麼?我沒招人啊!”丹增一驚,立即反應出狀況不對,連忙去牧場一探究竟。一跑過去,還沒仔細看呢,隻見蕭行脫了隊服外套,上身就一件短袖,手握鋼叉,正如火如荼地給達瓦換草料。
還有遊客在旁邊拍照,真以為是牧場裡的喂馬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