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我要參賽(2 / 2)

蕭行趕快放下手裡的濕紙巾去打水,今晚肯定有的忙了。姚冬就隻能躺著,任由他們把自己的衣服都脫下來,就留下一個小底褲。物理降溫對他來說是最好的方法,除此之外還要大量喝水,時不時跑一趟洗手間。硬邦邦的冰袋在他的身邊融化了,先是成為冰沙,最後變成一袋子水,緊接著就有下一個送上來。

不斷地量體溫,但是每一回的結果姚冬都看不到,隻能根據教練的眉心舒展還是緊皺來判斷。他又時不時去看大蕭,自己可真沒用啊,頭一回參加冠軍賽就出現這種事,要讓大家照顧自己。

到了晚上11點,羅銳就開始催蕭行睡覺了,明天他和小冬都有4場比賽要乾。

唯一慶幸的就是比賽中間的休息時間很長,足夠緩解疲憊。蕭行隻好聽話地躺回自己的床,但困意全無。

“你怎麼還不閉上眼睛啊?”羅銳都著急了,一個病倒了,一個不睡覺。

“我睡不著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蕭行還往姚冬那邊瞄。

“我告訴你,你現在能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睡覺,其餘的都是白搭。”羅銳看得出來他想乾什麼,“你以為你照顧他一夜就行了?你給他端水換冰袋一晚上都比不上明天狀態充足,小冬可是打定了決心帶病比賽的,你不能讓他的決心輸在你的這一環。”

蕭行聽完什麼都沒說,取出酒店給準備的耳塞和眼罩,全副武裝之後重新躺平,大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意思。他不再去關注姚冬的狀況而是努力入睡,仿佛身邊根本沒有這些人,什麼都沒有發生,看似無情,實則是緊急狀況下的最優選擇。哪怕他心裡還有再多不放心都必須放下心,不能支棱著。

姚冬則已經昏昏欲睡,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麼。高燒的不適開始在他的身上出現,一點點侵蝕著他的意誌力,直到他完全睡去。整個夜裡他醒了好幾次,每一回都是因為太難受了,身上燙、嗓子乾、腦袋沉。大概是天快亮的時候他才好一些,被喂了不少維生素C溶液,也可能是橙汁,他根本分不清喝了什麼,半夢半醒又被翻了一麵。

後背先是冰涼又變得火熱,耳邊是羅銳和隊醫的交談聲。

“退了嗎?”

“退了,可以拔罐子了。

“拔罐子有用嗎?”

“安全退下來之後才有用,現在可以試試。”

拔罐子?安全退下來了?姚冬沉沉地思考著這幾個字的意義,終於能完全放心地沉入睡眠。經過了教練和隊醫的一夜忙碌,自己終於不負眾望退下來了,這就好辦了。

蕭行這天早上是自己醒的,心裡有事情,根本睡不了太長。他起床之後先看到臉色蠟黃顯然熬了大夜的羅銳,緊接著看向旁邊的床,隊醫正在給姚冬蓋被子。旁邊有幾個玻璃罐,顯然就是剛剛拔了火罐,他連忙起身,隻聽羅銳說:“37度8了,已經往下降了。”

37度8,還是在燒呢,隻不過比起昨晚將近40度的超高溫已經算是不錯。蕭行連忙給他們去接熱水,再把自己和小冬的參賽證件檢查了一遍,收進了運動包裡。這可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了,千萬彆給忘記。

半小時後,姚冬也被叫起來了,再一次量過體溫是37度5。他們要趕緊去準備今天的比賽,馬不停蹄往水立方趕,今天算是接力隊最忙的一天,任務最重。男子100米蝶泳是第二個項目,緊接著是女子100米仰泳,袁亦秋上場,第7項就是男女混合接力。所以今天接力隊隻有張琪苒一個人是隻有一項,剩下三個人都是一天跑四場。

去往水立方的路上,羅銳已經開始做心理建設了,接力今天實在是迎難直上,能進決賽就行。先進決賽混一個臉熟,以後有的是機會呢,孩子們還小,才18歲19歲,急什麼啊,根本不著急!

可是心裡另一個聲音卻說,急啊,誰家的孩子誰著急,他要急死了!

姚冬也著急,但是什麼話都不想說。7點到場館換泳褲,進行一次檢錄,然後岸上熱身,二次檢錄,兩次都完成之後是水下熱身。男子100米蝶泳預賽一共實到66人參賽,一共分為7組,可見10條泳道都排滿了。

“你感覺怎麼樣?”蕭行非常擔心,根本顧不上身邊都是誰,哪怕身後站著的人就是他最最欽佩的國家隊蝶泳老將曹駿。

“感覺很好,就是,有點疼。”姚冬全身都疼,骨頭縫裡酸酸的。

“一會兒L量力而為,知道麼?千萬彆拚了!”蕭行這回和他不在一個組彆,一會兒L開始比賽就顧不上了。姚冬點點頭,活動著手腳等待下水熱身,背後四大排血紅的火罐印子,活像是一隻七星瓢蟲。

連脖子上都是印子,真是應了自己那句話啊,這回可算是遮住吻痕了。姚冬苦中作樂地笑了笑,掂量著一會兒L能用多少力氣,目前來看沒什麼太大的困擾,隻是力氣方麵差一些。

可是等到9點整,所有運動員可以下涼水熱身了,姚冬往冷水裡頭那麼一跳,差點直接從裡頭蹦上來。他每個毛孔都疼,每個孔都像紮了一根針,冷冷地穿透他的皮膚。關節堆積的乳酸也在報複他的下水行為,好似無數隻手在捏他。

最要命的是,被冷水這樣一激,他開始頭疼了。平衡功能開始失調,他的腦袋根本不能動。

“你沒事吧?”身後有人托了他一把。

姚冬強忍疼痛看去,受寵若驚:“您您您您……”

“你沒事吧?”曹駿看他臉色發白,“抽筋了?”

蕭行這時候也遊了過來,誰也沒料到這場合和大前輩撞上。曹駿卻像有什麼通天眼,板著姚冬的腦袋一擰,看向他脖子上的印子:“發燒了吧?我們隊裡也這樣,發燒就拔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