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馳聽著祝溪儼的話,總覺得有些奇怪,而祝溪儼臉上浮現出來的偏執更叫人心驚肉跳。
他有種感覺,祝溪儼口中的“至寶”仿佛不是在說什麼物件,那平靜至極的眼眸裡隱藏不住的瘋狂,讓他下意識屏息。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馳強忍著心頭不適,竭力勸說道:“祝溪儼,你如果真受了什麼委屈,或是有人奪走了你的東西,你大可尋官府或者尋皇後娘娘替你主持公道,而不是現在這樣,皇後娘娘最是公正清明,無論是什麼人她都絕不會徇私。”
祝溪儼聞言喃喃:“是啊,她最是嫉惡如仇,從不徇私,所以我不過錯了一回,她就再也不肯回頭……”
李馳愣了一下,猛地看向祝溪儼想要說什麼,就突然聽到一聲巨響,遠處像是有刀劍撞擊的聲音,他回頭望向閣樓下方,就看到那密密麻麻穿著盔甲的人影朝著這邊湧了過來。
是黑甲衛!!
李馳臉上露出欣喜,下意識看向身旁的人,卻不想祝溪儼臉上沒有半點慌張無措,反而冷靜極了。
他撐在欄杆上朝下瞧了一眼,勾了勾嘴角。
“來的還挺快。”
黑甲衛隻片刻就包圍了整座閣樓,樓下原本守著的人或抓或殺,等控製住了整個院中,薛茹和虞延鋒才從人群後方走了出來,身旁跟著的是一身儒衫罩著藍色披風的馮秋荔。
三人一眼就看到樓上憑欄後站著的男人。
薛茹寒聲道:“你果然藏在陸家!”
馮秋荔目光掃過樓上的人,在他籠著厚氅顯得孱弱的身上繞了一圈後,最終落在他那張極為眼生的臉上,揚唇說話時還算是溫和。
“當年你祖父還在時,你是京中最耀眼的兒郎,意氣風發灼灼風流,後來就算去了北陵也依舊如故,混得風生水起攪地北陵天翻地覆乃至亡國,可沒曾想如今倒是換了張臉。”
“陸三郎君,好久不見。”
陸三郎君?
李馳愣了一瞬,雖然早知道祝溪儼身份可能是假的,可是姓陸…
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看向身旁笑盈盈的男人,他聽聞當年皇後娘娘尚在閨閣中時,曾與人有過婚約,對方是顯赫多年的世家嫡子,其祖父更是權傾朝野的中書令,隻差一步接了梁相的位。
可是後來皇後娘娘與其決裂,其家族也因為先太子舊案一夜傾顛,舉族被滅,那人逃走去了北陵,迎娶了北陵初雲公主烏婭,入了北陵朝堂後來更與陛下交戰於北地草原,後來大戰之中又撇下北陵敗軍自行逃走,臨走前還狠狠擺了北陵一道讓他們提前敗亡。
“你是當初逃走的陸家嫡子,那個陸執年?!”
李馳滿是錯愕,隨即沒等腦子轉過來就脫口而出:
“那你剛才說的東西……”
那個不小心被他弄丟,後來被人奪走的東西,該不會是皇後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