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棠寧體內被下了軟筋散,封了啞穴之後不能開口,身子無力靠著陸執年攙扶著前行,耳邊卻能清晰聽到周圍的聲音,甚至在入禪語院前,她還瞧見了兩位熟人,是曾經她登上後位入宮拜見過她的朝中命婦。
一個是戶部右侍郎邵家的夫人,另外一個是文信伯府的兒媳。
那兩人說說笑笑,迎麵就走了過來,遇到他們一行人時,那邵夫人笑著道:“慧慈大師。”
“邵夫人,曲少夫人。”慧慈念了聲佛號行了個禮。
邵夫人好奇打量了一眼:“你們這是?”
慧慈說道:“貧僧領幾位施主去禪語院。”
那位曲少夫人有些詫異,那禪語院就在他們住處不遠的地方,他們府中還是因為老夫人常年禮佛的關係才得了個院子落腳,她好奇打量了對麵一行人,倒也沒多嘴詢問身份,隻是點頭示意了一下就道:
“那慧慈大師先忙,我們去寶明殿。”
兩邊錯身而過時,棠寧明顯感覺到陸執年扶著她的手用力了幾分,而月見也瞧見了那兩人,一眼就認出了她們身份。
她眼神動了動,想著讓這二人幫忙通傳消息的可能,但抬眼瞧見被陸執年“百般愛護”攏在身旁的的主子,還有站在她身旁虎視眈眈的幾人,思及來之前主子吩咐她的話,到底將心思壓了下去,隻垂著眼與領著丫鬟婆子的邵夫人她們錯身而過。
“咦?”曲少夫人突然停下來。
“怎麼了?”邵夫人扭頭。
曲少夫人回頭看了眼那邊離開的一行人,她剛才聞到了好濃鬱的藥味。
她出嫁前娘家是做藥材生意的,自幼也跟著外祖母學了點醫術,方才瞧見那位夫人腳步虛浮,被人攙著走路時瞧著像是很是虛弱,但她身上那股藥味兒有點奇怪……
曲少夫人這念頭隻從心底閃過,抬眼瞧著那婦人倚靠在男人身上,男人滿目溫柔小心翼翼的,瞬間就將那絲疑惑壓了下去,朝著身旁人說道:“沒什麼,隻是瞧著那二人挺恩愛的。”
邵夫人笑起來:“你這是羨慕了?等你夫君隨大軍回京之後,你們自然也會這般恩愛。”
曲少夫人臉上一紅:“姑母,您又取笑我。”
陸執年攙著棠寧的手,聽著後麵二人越走越遠,側目見棠寧安安靜靜跟在身邊,忍不住心神放鬆下來,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夫人,這裡有台階,小心腳下……”
棠寧手中掙了下沒掙開,隻能冷著眼掃過他。
陸執年輕聲道:“是身子不舒服了嗎?彆急,馬上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