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問題有很多答案,就好像一條魚有很多吃法。
而湊巧的是,剛在葉孤城那兒得到了答案的商陸,又見到看魚的多種吃法。
因為這兩個深情對視了好一會兒的劍客,終於被笑眯眯的老管家拉到了飯桌上。
飯桌上有很多魚,很多商陸想吃的魚。
可是商陸如今是一個高人,一個應該清清冷冷的高人。
而這般的高人,無論是葉孤城還是西門吹雪都有一個毛病。
他們喜歡喝清清淡淡的白水。
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為了保持神秘的商陸沉痛的移開視線,剛巧對上一雙很亮的眼睛,正是葉孤城。
葉孤城的眼睛不是如墨般的黑,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好似一柄出鞘的長劍,又好似兩顆寒星。
這本是令人心顫的眼睛,可是麵對這雙眼睛的是一個能熬出令人心碎湯藥的大夫。
一個喜歡在湯水裡加黃連的大夫,最喜歡的就是一雙比刀還鋒利的眼神,因為他就是那個拿刀的人。
商陸一秒正經,他輕咳一聲,平靜的理了理袖子,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
他雲淡風輕道:“城主有話想與我說。”
葉孤城頷首。
白衣的劍客的視線落在了商陸的指尖上,落在了商陸了臉上,又很快的轉到了暗紅色的窗沿上。
葉孤城平靜道:“我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商陸淡淡道:“因為你是一個隻做事不說話的人。”
葉孤城夾菜的頓了頓,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平靜的放下筷子,淡淡地看了一眼那柄被商陸隨意放在一旁的劍。
商陸怎麼會不明白一個頂尖劍客的心思,就好似商陸一般,遇到醫術高超的前輩,他也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管不住自己的手,想與前輩一較高下。
可是葉孤城不是商陸,他是一個又冰冷又嚴謹,這般的最容易被商陸這般不要臉的人欺負。
商陸故作平靜,他趁著葉孤城走神的片刻趕忙夾了一口魚吃了下去。
正巧瞧見老管家看過來的驚訝表情。
商陸眨眼,咧開嘴笑了起來。
“你的對手不在這裡。”
這聲音很冷,比剛才冰窖裡撈出來的冰
還要冷。
商陸站了起來,他走到窗邊,把他的那把塑料劍拔了出來。
“接著。”
這話剛落,這把劍便被商陸隨意的拋到了葉孤城的手裡。
一個頂尖的劍客把一把神奇的劍交給了另一個頂尖的劍客的手裡。
這是一件不能細究的事。
也是一件值得驚訝的事。
葉孤城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他想到了很多不能說出來的想法,也禁不住瞪大了眼睛。
而這時,讓葉孤城糾結的人又開始說話了。
商陸淡淡道:“這把劍可輕?”
“輕。”
商陸又道:“這把劍可重?”
“……不重。”
睜著眼說瞎話的商陸歎息一聲,認真的看著葉孤城,道:“這把劍很重。”
這雙又明亮又特彆的眼睛就這般平靜的看著葉孤城。
可是拿著劍的頂尖劍客卻又從這雙眼睛瞧出了隱晦的失落。
的確,這本該是一件失落的事,因為隻有商陸一人知道這是一把很重的劍。
葉孤城一時間竟不知怎麼回話,他隻能緊緊的握住這把通體黑色的劍。
然而,隻聽得‘哢吱’一聲,這把劍凹了進去。
凹進去了!
凹進去了!
葉孤城:……
商陸:……
一時間,這兒落針可聞。
秋風忽而拍響窗戶,商陸也猛地回神。
商陸冷笑一聲,氣惱地指著輕飄飄的塑料劍,道:“你便是這般對待我的劍!”
隻要罵得好,葉孤城也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