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肌膚上又深又猙獰的傷口異常刺眼,小魚兒的手指無意識的動了動,他想替這個神仙一般的大夫把這個傷口抹平,可是他做不到。
小魚兒低下頭,專心的開始把三七粉灑在了商陸的肩上,細致的拿起了紗布包紮了起來。
“好了。”小魚兒道。
商陸依舊沒有回話,他隻是欣慰的看著小魚兒。
小魚兒抬頭對上了商陸的視線
,他好似被燙到了,趕忙又移開了視線,這時候太才注意到商陸散開的衣裳。
夜風吹過,有些涼。
皺著眉的小魚兒趕忙幫商陸拉好衣服,他嫌棄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一個大夫,這般不會照顧自己,便是都比不上我這一個孩子。”
小魚兒忽而覺得,定是那天的肉包太好吃,這人生得太美,他才會鬼迷心竅跟了這麼一個不會照顧的人。
其實他更想要一個小仙女,不想要一個小神仙。
小魚兒嫌棄的瞪了商陸一眼。
被嫌棄的老父親內心笑眯眯,外頭冷淡地走了出去。
瞧瞧,這小孩不就哄好了?
商陸坐在了木凳上,小魚兒冷著臉倒好了水放在了商陸的前頭,他又問了一遍:“誰傷的你。”
這次商陸回答了,他喝了一口水潤喉,道:“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會讓你有危險,所以我也不會告訴你發生了何事。”
小魚兒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以為你隻覺得我是一個孩子。”
清冷大夫忽而笑了,他笑得很淺很快,轉瞬間又恢複了清冷模樣,他道:“你說你不是孩子。”
所以我便不把你當成孩子。
小魚兒在心裡替商陸補上了未完的話。
小魚兒在惡人見過十大惡人,在流浪的時候見過更多的人。
可他卻從未見過如商陸這般溫柔的人。
是的,即使商陸看上去是一個又冰冷又孤傲的人,小魚兒卻依舊能感覺都他的溫柔。
就好像一個浪子突然想要安定,一個渾渾噩噩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目的,在商陸身邊,小魚兒總能感到滿足。
隻有在這小木屋裡他才是一個大人,才有一個朋友。
小魚兒嗤笑,道:“我可不是什麼好人。”
商陸平靜點頭。
感覺一拳頭搭在棉花上的小魚兒麵色古怪的坐下喝茶,直到商陸說話了,小魚兒才動了。
“去把床下的箱子拿來。”
“哦。”
小魚兒毫不在意的端來了床底下沉甸甸的木箱子,沒想到貧窮大夫還有這般重的東西。
商陸欣慰的拍了拍小魚兒的小腦袋,他指著這個箱子道:“這是給你和喵喵準備的。”
就像老父親總得給傻兒子鋪好路,商陸也給喵喵和小魚兒留下了
一條退路。
這個箱子裡是滿當當的金子,這是老父親一天又一天的睡出來的。
喵喵還小,不會用金子,小魚兒又是一個靠譜的,與其讓商陸放著,不如先給了他們。
“我不要你的東西。”
小魚兒冷著臉看著商陸,道:“你一個窮大夫,無需把棺材本留給我,你也不會死在我的前頭,這不過是一個小傷。”
商陸:……
這話每個字商陸都知道怎麼寫,為什麼小魚兒說出來之後他愣是一個字也聽不懂?
窮大夫?
說的真的是他嗎?
商陸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小魚兒歎息一聲,接著道:“我會養你,你不用擔心。”
小魚兒明白住著破木屋,吃飯都需要喵喵抓兔的商陸是一個窮大夫。
雖然小魚兒還小,但他也做好了打算,平日裡去接些活計,晚上回來照顧受傷的商陸,雖說會累一點,但也過的開心。
商陸麵色古怪道:“你真的不要這箱東西?”
小魚兒堅定點頭。
商陸:……
天呐!又省了一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