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不知規矩和教養為何物。
“我不是來胡鬨的,我來給少爺送東西。”
這可是她廢寢忘食繡了整整五天的寢衣,若是送不出去,那不虧大發了……
“什麼東西?”
蘇嬤嬤不耐的抬抬下巴,示意她將那錦盒打開。
“是一身寢衣。”她邊說便開了盒子,往蘇嬤嬤眼前湊了湊。
“這是我親手繡的,我自幼習女紅,雖不及宮廷繡娘繡的好,但也能拿得出手。”
“勞煩姑姑拿給少爺。”
秋水笑得諂媚,對方卻並不領情。
“秋水姑娘,不是我不收,是小侯爺的吃穿用度皆有專人負責,外人所做之物,一向是不能近身的。”
要是府上隨便一個人都能送進來東西,楚鶴川還活不活了。
“可是,少爺寢衣舊了,也是他自己說缺一件寢衣的。”秋水凝眸,眼底期盼。
賤蹄子親口說的,總不得是在騙她吧?
既然那賤蹄子做得,她怎麼就做不得?
這話說得曖昧,一時竟讓蘇嬤嬤昏了頭,以為秋水和楚鶴川真有點什麼。
不然她怎麼會知道如此私密的事?
腦子轉了半圈,蘇嬤嬤示意院裡的侍女接過盒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代為轉交給小侯爺。”
“多謝蘇姑姑。”
得了應允秋水自然開心,連連道謝。
蘇嬤嬤隻淺應了一聲,自顧自的又掀開盒子,目光在那彩線上穿梭而過,展開衣裳檢查了一遍。
繡技的確不錯,碧波花草栩栩如生。
眉頭輕展,蘇嬤嬤正要放下,忽然覺得手腕處格外的癢。
撩開袖口,入目竟是一片的紅疹。
“站住!”
蘇嬤嬤一聲厲吼,叫住了快要出門的秋水。
“你在這寢衣上放了什麼?”
此言一出,秋水瞳孔顫抖,“我……我什麼都沒放……”
見她不承認,蘇嬤嬤也懶得廢話,“去,把府醫叫來驗毒。”
秋水聞聲顫抖,一時慌神。
直到府醫匆匆趕到,她還處在懵神的狀態裡。
院裡喧鬨,圍觀的下人越來越多。
府醫放下藥箱,將銀針蘸水,紮進了衣裳。
不消多時,那銀針泛起了詭異的烏色。
府醫屏息,頗為驚懼的和蘇嬤嬤對視了一眼。
“這衣裳上確實浸了毒液。”
“此毒奇異,初觸及可使人迷情,身泛紅疹,若是貼身穿戴,毒浸入體內,用不了幾日便會體虛氣弱,久而久之無力回天。”
秋水一怔,霎時五雷轟頂。
“怎麼可能?”
“我放的不是毒!”
她不過是給衣裳熏了能讓男人心悅於她的帳中香,怎麼會……
“一定是有人誣陷,有人故意害我!”
急於證明自己,她撩起衣袖給府醫,“這衣裳我拿了數百次,若有毒,我為什麼沒事?”
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這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嬤嬤氣湧上頭,冷哼一聲,“蓄意謀害小侯爺,你好大的膽子!”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