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質問,無比沉痛。
宋妙元竟然愣了一瞬,旋即推開了他的手。
“我不信你有那麼傻,會被一件寢衣折磨得死去活來。”
事實證明,她對了。
他不僅不傻,還聰明的可怕。
“你還好好的不是麼?”
遭殃的可能是她。
兩人對峙,氣氛由曖昧變得越來越緊張。
也不知多久,他忽然笑了。
“認識你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有這麼狠辣的一麵。”
很好。
他喜歡。
手指在她臉側滑動,沿著下頜一路往下,勾住了她半掩不掩的衣領,“把衣裳脫了。”
她咬牙,眼底滲出一抹紅色,遲遲沒有動作。
他倒也不惱,將她拉到椅子上,親手剝落了她的外衫。
“你非要這樣羞辱我麼?”
壓抑在心口的話衝破唇齒,她無比難堪。
楚鶴川盯著她緋紅的臉,格外認真道:“你知道是羞辱就好。”
言罷,他從袖口取出一隻藥瓶,熟練的拆開,將藥粉灑在了她的肩上。
藥滲入傷口,疼得她倒吸冷氣。
“忍著。”
大掌撕爛她的衣裳,扯成布條將她的肩裹住,無儘的疼與愛意,便也被裹在了那厚厚的紗布裡。
宋妙元沒想到,他沒有懲罰她。
加料一事,也無人告發。
他留宿一夜,隻幫她上了藥而已。
兩人擠在那半大不小的床榻上,不約而同的失眠。
也不知猶豫了多久,她忽然把頭轉向了他。
“楚鶴川,先前的交易還做不做數?”
男人長睫微顫,似在假寐。
“我知道,你的處境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孟氏一直在防著你。”
家族內鬥,向來都是最凶險的。
孟氏是續弦,是楚鶴川的繼母,又有自己的兒子,自然不可能和他一條心。
明麵上母子和睦,背地裡全都在牟足了勁兒使絆子。
這場爭鬥中,楚鶴川不缺腦子,缺的是可以利用的心腹。
她什麼都能做。
“你需要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做,我也可以幫你找那塊兵符。”
“我隻有一個要求,幫我查清宋家被誣陷的證據。”
眼下她身無自由,連侯府大門都出不去。
宋家一案蹊蹺,背後推手一直在發力,若她再耗下去,即便是能洗刷冤屈,爹娘和宋家親眷也等不及。
她要他們活著。
隻能仰仗楚鶴川。
“你憑什麼覺得自己還有資格和我談交易?”
他睜開雙眸,赫然開口。
“眼下兵符不知所蹤,你去哪兒找?”
“入門不過半月,身上傷痕累累,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想為我做事?”
屬實不自量力。
冷嘲熱諷完,他乾脆側過身去,隻留她一個人著急。
她張了張口,最終也沒再說出請求。
雖然心理有事,但許是因為傷口敷了藥的緣故,她難得睡了一個安穩覺。
清早醒來時楚鶴川已經下了床,穿好衣裳正要離開。
“彆走!”
楚鶴川停步,回頭時掩下了眼底的那分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