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毒物被搜拿出來,卻沒抓她現行,如她打死不承認,誰也奈何不了她。
再者,那通房本事不小,這是若是和楚鶴川早有串通,有他攔著,也治不了她的罪。
與其做這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倒不如化劍為柄,拿捏住她。
“夫人打算怎麼做?”
孟氏眯了眯眼,“明日一早,你就去胥止院裡喚一聲,就說我近日頭風犯了,身邊沒有稱手的丫鬟,將那通房指來芳庭園。”
“我親自照看她。”
靜嬤嬤辦事利落,第二天天不亮就侯在楚鶴川門外,將孟氏所言傳達了下去。
楚鶴川半分也沒猶豫,當場回絕。
“府上機靈的丫鬟多的是,想要哪個叫老夫人儘管挑。”
“她毛手毛腳,伺候不了人。”
一句話噎得靜嬤嬤有口難言,隻能硬磨,“少爺,那丫頭雖是柳家送來的通房,但左不過就是個丫鬟,哪裡有不會伺候人的丫鬟……”
“夫人瞧著她伶俐,便想將她放到身邊調教,少爺若是這般袒護,恐失了公允。”
靜嬤嬤難纏,話說的也曲裡拐彎,楚鶴川懶應付,“何為袒護,何為公允?”
“那通房……”
未等說完,被無情打斷。
“小侯爺,靜嬤嬤,我願意去芳庭園伺候夫人。”宋妙元移步走近,衝靜嬤嬤點了點頭。
芳庭園……
她正愁沒機會接觸孟氏呢,這會兒她們找上門來,將機會遞到她手裡,她沒理由放過。
靜嬤嬤喜笑顏開,“既然宋姑娘都這麼說了,那大少爺您……”
楚鶴川臉都快氣綠了,惡狠狠的睨了宋妙元一眼,“隨她。”
宋妙元一早料到了孟氏沒安好心。
她前腳才邁進芳庭園,後腳便被訓話了。
正堂前,孟氏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笑裡帶刀。
“你進府也有些時日了,我還不曾知道你叫什麼?”
一語切中,宋妙元麵色不驚,“奴婢沒有名字,家中排行老五,爹娘一向小五小五的叫著。”
“小五……”
果然是賤名配賤命。
“先前在柳家服侍了多久?”
“半年不到。”宋妙元如實回答。
“那怎得挑了你來做試婚丫鬟?”
沒有小姐命,卻端的一副小姐姿態,說話慢條斯理,真是做作極了。
“主子的意思,奴婢不敢過問,也不敢忤逆。”
“哦?”
“既不敢忤逆,怎得藏了這毒藥,伺機謀害小侯爺?!”
孟氏聲音陡然拔高,拍桌而起,將那瓶藥粉懟到了宋妙元眼前。
她赫然抬眸,眼底竟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驚喜。
竟然真被她搜出來了。
秋水被抓走後,她便專門調了此香,就等她們查到她頭上。
還好,她們沒讓她失望。
“這……這不是我的。”她迫切搖頭,一副無辜模樣。
“幾日前,秋水姑娘鬼鬼祟祟的在玉蘭院樹下埋東西,我心中生疑,便將此物挖了出來。”
“除了這瓶藥,還有幾錠銀子。”
“夫人既然找到了這藥,那應當也看到了那些銀子。”
她雙眸圓睜,話說的真誠。
孟氏麵色一沉,側眸看向了靜嬤嬤,對方眼神慌亂,霎時跪了下來。
“奴婢……奴婢沒瞧見那幾錠銀子,沒有!”
死不承認。
那幾錠銀子可時臨彆時母親塞給她保命的錢,她將帳中香與銀子放在一塊,就是為了入局。
宋妙元不緊不慢,“那銀子上刻著官印,到底有沒有被嬤嬤私吞,搜查一下便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