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此想法,並非單純因為這件事。
更多的是孟氏和楚英對楚鶴川的威脅。
前幾日她沒往郡主府去,但危險卻會不由自主地靠近,宴會三天,康王往侯府來了兩次。
次次都是找楚鶴川。
擔心康王認出自己,她自然躲得遠遠的,沒機會聽他們到底講了什麼。
她不著急,可有人著急。
孟氏一早就坐不住了。
若是在之前,她大概不理解為何孟氏會跳腳,但從現在來看,原因不宣自明。
孟氏為了幫楚英上位,在府上監視暗害楚鶴川,但這並不是她唯一的手段,又或者是,靠這個手段遠遠達不到他的目的。
她要的是楚英坐上世子之位,這等的榮耀,可不是他們母子在侯府耍些把戲就能拿到的。
她必須有靠山。
而這個靠山,正是康王。
此前她傳信給康王,大抵也是此意。
隻是,她沒想到自己兢兢業業為康王做事,最後康王卻傾向了楚鶴川。
幾次三番入府拜訪,已是明證。
是看出了楚英爛泥扶不上牆?
還是另有所圖?
她不清楚,孟氏更不清楚。
隨著康王拜訪次數越多,孟氏越來越按捺不住,幾次來胥止院試探,仍舊無果。
單從麵上看,康王似乎要棄了她這顆棋子。
因而這幾日孟氏動作很多,有心討好康王的同時,她還在物色其他靠山。
兩日前,她去拜訪了虞國公夫人。
夫人們談不上前朝事,多是聊些兒女家常,她此去目的顯而易見,便是為楚英選定一門上好的親事。
這門親事,一要嶽家有頭有臉有權勢,在朝廷說得上話,二要寵女兒女婿,一步步幫楚英登天。
虞國公家獨女正是最好的人選。
兄弟多,無姊妹,這女兒從小就在心尖尖兒上疼著,便是嫁出去,也必不能讓她過得委屈。
孟氏這樣急切,當真是把自己兒子當成了寶貝。
可惜他的真麵目,實在令人惡心。
馬車駛過鬨市區,隱約有傳來一陣喚客聲,她中斷思緒掀開簾子往外瞧了一眼,看到了不遠處的萬花樓。
樓前台階上,幾個穿著豔麗的女子眼含笑意,牽線木偶一般招呼來人。
靈光一閃,她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敲兩下車窗,“師傅,等等。”
馬車緩慢停下,她扯了個換衣裳的由頭,讓車夫等她片刻。
腳下生風,她遮好麵紗進了萬花樓。
……
芳庭園,孟氏站在院中,望著落葉出神。
“夫人,虞國公夫人傳話說近日要去福寺祈福拜佛,要齋戒幾日,讓您這幾日不要去拜訪了。”
孟氏轉過頭,空洞的眼裡多了一抹煞氣
“什麼祈福拜佛,虞國公府上向來開支最多,日日魚肉滿盤,山珍海味,現在想起來吃齋念佛了,孽都做下來再求佛赦免?”
笑話。
“國公和侯府,雖不說是平起平坐,但咱們也不差,她虞國公府憑什麼看不上我兒!”
“她那女兒又是什麼好人,仗著得寵,年過十八了還挑挑揀揀,也不知想要尋什麼良人!”
她氣!
自己低三下四去拜訪,換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
好,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