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她這幅樣子,任是讓誰看去都會覺得她被人侮辱了,她不過來侯府幾日,就出了這樣的事,名聲不保不說,她還怎麼嫁入王府?
不行!
她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心中忐忑,她攥住衣裳撤回到床邊,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口裡的口袋。
嗯?
解藥呢?
她剛要坐下卻又猛地站起,“壞了,那解藥不見了!”
柳依眉還在為丟了解藥無法牽製宋妙元而感到生氣時,箭羽已經把解藥偷偷拿給了薑大夫。
胥止院裡,薑大夫將那解藥沾水輕撚,眼底忽然亮了起來。
“正是此物!”
“你從何處得到的?”
他不善用毒,以為宋姑娘之毒無藥可解,如今拿到解藥,自然心中興奮。
箭羽實在說不出口。
不好意思說這是他從女人身上搜到的。
“額……侯爺給我的。”
“這事莫聲張,千萬彆讓宋姑娘知道了,你隻在她藥裡加上解藥,慢慢解了她的毒便好。”
此事,多一人知道,便多一重風險。
他可不能再冒險了。
直到現在,他的手都還在疼。
為了給柳依眉身上掐出紅痕,他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比練箭都要更苦幾分。
……
如箭羽所料,柳依眉根本沒敢聲張。
雖丟了解藥,但為了牽製宋妙元,第二天她便匆匆來了胥止院。
胥止院裡,宋妙元才剛吞下中藥不久,便聽到了一聲傳喚,迎身走了出去。
“自家小姐來這裡,你非但不精心伺候著,還總是逃躲,傳出去倒叫人覺得是我苛待了你。”
柳依眉趾高氣昂,冷眉一挑格外神氣,惹得宋妙元不由得沉了沉眸子。
“柳小姐來此,所為何事?”
這話滿滿的都是疏離。
柳依眉心覺不被尊重,臉色又冷了幾分。
“誰給你膽量這樣同我說話的?”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
“我房中物件都落了灰塵,你去清掃乾淨,今日若是再像上次那樣糊弄我,休怪我把你發賣出去!”
“不識相的賤人,趕緊去!”
柳依眉生來跋扈,一向是愛咋咋呼呼,宋妙元在柳家時便已知曉了,絲毫沒有緊張。
但不管是柳家,還是在侯府,她都是下人。
即是下人,就沒有忤逆的道理。
她點頭,隻能親身前去。
身後,柳依眉瞟著她的身影,不由得露出一抹壞笑。
今日,才是真的給你些顏色瞧瞧!
宋妙元不緊不慢的進了華姿院,入屋一瞧,沒什麼臟亂的地方。
但既然柳依眉吩咐了,她便是裝裝樣子也要做的。
想到此處,她抽出手帕,伸手去擦桌上擺著的幾個略帶些灰塵的瓷瓶。
手一伸一提,那瓷瓶從手中滑下,她手疾眼快的去接,卻隻摸到了一手的油。
“啪”的一聲。
摔碎在地了。
她愣了一瞬,未等反應過來,雙肩便被人扣了住,緊接著便聽一聲厲吼,她被人拖拽著丟到了門外。
“好啊,讓你收拾屋子你收拾成這樣,竟然打碎了我特地帶來的寶瓶!”
“這寶瓶有多貴重,便是將你賣出去十次,也抵不過萬分之一!”
柳依眉咬牙,裝出一副可憐可氣的樣子,狠狠地踢了宋妙元一腳。
“去,把她送到萬花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