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如魏明韜所說,曹佩明帶的都是北方的兵,而她父親宋元柏卻是南方將領,曹佩明為何要陷害她宋家?
“師父所掌的兵權一分為三,一份交予曹將軍,另外兩份則是分給了剛剛提拔上來的兩位上將軍。”
說著,魏明韜深吸一口氣,“這三人,皆是許太師門下。”
魏明韜說到這個份兒上,宋妙元還有什麼聽不懂的?
這不就是明說了,宋家被陷害謀反,也有許太師一份兒麼。
她呆愣在了座位上,臉色慘白如紙。
康王,嚴祭酒,許太師……
這任何一個,都不是她能撼動的。
“師妹,你聽我一句,這事情還是算了吧。”
魏明韜的聲音也有些落寞,“若是楚鶴川待你不好,你就來魏國公府,師兄必能護你一世周全。”
“不必了……”
宋妙元淡淡說了一句,然後起身下樓離去。
魏明韜擔憂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又愧疚的不敢上前,隻能不遠不近的跟著,直到看見宋妙元進了侯府的後門,這才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他隻顧著走在前麵的宋妙元,卻沒注意到,他的身後跟著一輛馬車,馬車上赫然掛著侯府的標誌。
見魏明韜離開,馬車外坐著的陸昭這才開口,“侯爺,魏世子走了。”
馬車裡,楚鶴川閉上了眼睛,聲音冷漠,“回府吧。”
他回到胥止院的時候,宋妙元還沒能從魏明韜帶給她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看到宋妙元失神的模樣,楚鶴川咳嗽一聲,“你今日過的如何?”
宋妙元轉頭看他,勉強扯了扯嘴角,“還不錯。”
“沒有出去轉轉嗎?金緣閣上了新的首飾頭麵,金氏布坊也有從南方來的新錦緞。”楚鶴川又問著。
搖搖頭,宋妙元有些懶的靠在一旁的軟榻上,“沒有,我有些疲累,便歇著了。”
她說的稀鬆平常,可楚鶴川那顆心卻是緩緩下沉。
若不是路過望仙樓的時候,他抬頭瞥了一眼,怕是真要相信宋妙元的話了。
看著她毫不心虛的樣子,楚鶴川突然就覺得陌生了起來,前些日子裡,她的溫柔,她的笑,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見他遲遲不說話,宋妙元疑惑的抬起頭來,“瞧你臉色不是很好,怎麼,是生意上出了什麼問題嗎?”
楚鶴川搖頭,“沒什麼。”
沒了跟宋妙元說話的心思,楚鶴川歎了口氣,轉頭就出了屋子,徑直去了書房。
雖然察覺到了楚鶴川的變化,但宋妙元實在是沒什麼精力去哄他,乾脆躺在了榻上,滿腦子想的,都是魏明韜說的話。
他說,要不就放棄這件事吧。
他說,想要翻案太難了。
他說,爹娘也不想她冒險。
他說……
宋妙元有些煩躁的翻了個身,腰間卻被一個硬物硌的有些發痛。
她微微皺眉,伸手拿出那個硬物,正是裝著金丹的瓶子。
“金丹可保命,卻不能與川星草同服,切記切記!”
想起紙條上的話,宋妙元握著瓶子的手又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