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她一眼,洪金寶解釋道,“我們出城之後,有人一直護送我們進入山路,雖然我不知道是誰,但魏明韜的侍衛說,那是楚鶴川的人。”
說著,他二郎腿一翹,“這可不是我上門去求幫忙的啊,他自己派人幫忙,你想想呢?”
“楚鶴川,主動幫忙?”
宋妙元蹙著眉頭,這事情不太對啊!
她都“死”了,按理來說,楚鶴川與她,與宋家的情分,也就散了。
要不是楚鶴川一直盯著魏明韜的動作,又怎麼會知道洪金寶他們運送的是什麼東西,更不可能主動幫忙護送。
越想,宋妙元的心裡就越亂。
不管她從哪個方麵去想,結果都指向一個方向。
那就是,楚鶴川還在調查宋家的事情!
“為什麼?”
宋妙元喃喃的問出聲來。
明明她之前那樣對他,明明她就死在他的麵前,明明……
洪金寶咳嗽兩聲,“為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得等你回京城的時候自己去問。”
自己去問?
宋妙元有些迷茫的轉頭看向洪金寶。
她一向聰慧睿智,這樣的神情洪金寶還從未見過。
“想這麼多乾嘛,我看楚鶴川他好的很,就算是在暗中查案,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分助力,這不挺好的嘛!”
洪金寶撓撓頭,又開口道,“對了,聽說楚鶴川最近已經開始習武了,好像說是纏綿數十載的病症被神醫治好了。”
“原本還想著,定遠侯府那麼大的家業,要是沒了楚鶴川,怕是要被康王想辦法收入囊中,現在看來嘛,康王大概是沒機會咯!”
聽著洪金寶的話,宋妙元難得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來。
這一整天聽下來,似乎隻有這一句,能讓她舒心一些的了。
楚鶴川的寒症治好了,又沒有她這個拖累,想必以後,定能平步青雲!
魏明韜的暗衛從鳳凰山回來的當下,就稟報了楚鶴川有安排人護送他們一路的事情。
聽到這話,魏明韜心下一驚,生怕楚鶴川知道了宋妙元沒死。
既然知道他派人送師父的手記離京,那必定是找人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的。
想了許久,魏明韜終於想到一個法子。
他吩咐身邊的人去請餘熙柔初七相見,並且要著素色衣衫。
等到九月初七,餘熙柔果然一身素衣來了舞墨軒。
魏明韜也同樣換了白色長衫,手中還提著一個籃子,麵容冷峻。
“魏世子,今日為何……”
餘熙柔剛一開口,就被魏明韜抬手打斷。
“柔兒,彆多問了,我帶你去一處地方,你自然就知道,我今日這些安排是怎麼回事了。”
聽他這麼說著,語氣裡也有著淡淡哀傷,餘熙柔閉上嘴點點頭,“好。”
上了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走了約莫半個多時辰,馬車停下,魏明韜掀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
“到了,下車吧。”
餘熙柔在他的攙扶下下了車,一轉頭,便看見一座草棚,旁邊是一座墓碑。
上麵寫著“楚鶴川之妻宋氏小五”。
“你帶我來,是要祭拜宋小五的?”餘熙柔開口問道。
魏明韜沒有回答,拎著那一籃子紙錢就走了上去。
“她不叫宋小五,她叫宋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