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一怔,隨即笑道:“王女士,你是不是對律法有什麼誤會,殺人是犯法的。”
王紅英害怕起來:“不,不是的,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
簡然打斷她,嚴肅的說道:“王女士,我想我有必要的再提醒你一句,在這個法製社會,任何行為都不可以逾越法律這條界限。如果他僅僅因為你提起訴訟就要殺了我的話,那我等著他。”
王紅英點點頭:“我知道的,您這種上流社會的人,什麼都不怕的。”
簡然蹙眉:“在我心裡,人沒有三六九等之分。”
“沒事的,沒事的……。”
王紅英隻是一味的重複著‘沒事的’,她苦笑著站起來,看著簡然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麻煩你了啊,簡律師。”
簡然也跟著她站起來,依舊蹙著眉頭:“不客氣。”
王紅英說:“簡律師,我就要回去了。”
簡然點頭:“那我送你。”
王紅英連忙拒絕:“不用了簡律師,您忙吧,麻煩您了,您是個好人。”
簡然依舊蹙著眉頭,斟酌道:“如果你打官司的話,我會儘力。”
王紅英忙說:“好的,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又對簡然說:“謝謝,真的謝謝你了簡律師。”
簡然點了點頭,目送著王紅英出了門。
門外不遠處站著一個留著短頭發的女人,女人西裝筆挺,看起來英氣十足。
她是簡然隔壁辦公室的新來的同事,名叫何童,她從簡然回律所開始就已經站在那裡了。
等王紅英一出來,連忙走兩步過來,叫住了她:“王女士,請你等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談談。”
王紅英就像是忽然嚇到一般,連忙回頭,又很快調整好表情,擠出笑說:“律師小姐,請問有什麼事。”
何童向她伸出一隻手:“你好王女士,我是簡律師的同事我叫何童。”
王紅英連忙伸出乾枯的手和她握手:“何……何律師,你好。”
何童向她笑了笑,然後收回了手,直入主題的說道:“王女士,你的案子我也聽說了,你總是麻煩簡律師也不是辦法,而且我們這裡是律師事務所,是負責谘詢法律和打官司的地方,並不是幫你和你丈夫做調解的地方。”
王紅英尷尬的說不出話來,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何童依舊笑著:“而且,幫您做調解,也不是簡律師的義務和職責範圍,希望你能明白。”
王紅英臉上就更加窘迫了:“啊……啊我知道的,是我麻煩簡律師了。”
何童這下心滿意足,故意問道:“王女士怎麼來的啊,需要我開車送你嗎?”
王紅英連忙說:“不用麻煩了何律師,您忙,您忙,我這就走了。”
何童嘴角勾起了一個笑:“那您慢走。”
等王紅英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何童這才再次看向玻璃窗內的女人,此時的簡然眉頭緊鎖,雙手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文件,不知道在想寫什麼。
簡然此時的心情真的差極了,無可否認,王紅英是個十分可憐的女人。可憐到當初讓她覺得,這個女人她要非幫不可。
可同時,這又是一個十分膽小怕事的女人。
通過短暫的交談她了解到,王紅英從十八歲跟著一無所有的孫誌國來到了城裡打工,後來孫誌國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弄到了一筆錢,開起了造紙廠。
而王紅英對於孫誌國來說,僅僅是一個信得過的工人,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的工人,工人做完了工時之後就可以休息了,但王紅英沒有,因為這是她丈夫的場子,她任勞任怨。
就連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孫誌國都是後來看在孩子的份上才給的。
基於這一點,所以簡然同情她,也願意幫助她。
可王紅英又有一點貧苦女人的通病,那就是她實在太懦弱了。懦弱到被孫誌國一威脅,她就六神無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正因為這樣,她才一直被孫誌國牽著鼻子走。
就在這時,簡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熟悉的電話鈴聲拉回了她紛亂的思緒。
她拿起手機,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你好,請問找誰?”簡然接起了手機。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未婚妻……是我,茗希。”
簡然一怔,拿著手機問道:“顧茗希,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
顧茗希得意的說:“在你微信備注裡找到的,未婚妻我機不機智?”
簡然:“……”這軟件還有這功能?
她對社交軟件實在不是很熟悉,平時用微信也僅僅是接受一下律所的文件,或者聯係一下客戶,但絕大多數的時候僅僅是用來發消息的,跟老年機的功能差不多。
簡然:“你找我有事嗎?”
那頭的顧茗希很委屈的說:“未婚妻,難道我沒有事就不能打給你了嗎?你答應過我讓我追你的,不會不算數吧?”
簡然直接打斷她:“我很忙,如果沒有事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