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霞真的沒話說了,自己弟弟是最小的,在家裡就大人寵著,姐姐們讓著,在家裡就是小霸王,打了誰人家找上門了,家裡大人都護著弟弟,於是村裡的大人就不讓自己家孩子和弟弟玩。
現在好了,剛去讀初中就踢到鐵板了,人家找到家裡來了,這就不是大人護著孩子把對方打出去,罵一頓人家就過了的事。還當村裡鄰裡鄰居的,小孩子小打小鬨嗬嗬幾句就能過去的?
“媽,我真的借不到錢,就算借到了我拿什麼去還?”
“哎,那沒辦法了,隻能讓你大妹停學了,這剛開學,還能去退點學雜費回來,趕緊給她說個人家就有彩禮錢了。”
“媽,大妹學習很好的!她能考上大學的!”
“霞啊,也就是你已經上了,要不然能讓你上大學?上大學有什麼用,雖然不要家裡花錢,可連家裡的活計都乾不了了,更彆說補貼家裡了,
你大妹就不上了,嫁人吧,上過高中,還能說個工人呢。家裡沒辦法了,不能真把你爺你奶的老壽板讓人抬了去啊。”
周曉霞覺得自己媽是在威脅自己,拿不回去錢就要讓妹妹輟學,而自己一向是鼓勵妹妹們好好學習走出農村的,錢啊錢,自己找誰借?有錢借自己的人是有,可是怎麼開口?一開口借錢,豈不是就說明了自己家已經窮到在老家借不到錢得靠自己借錢的地步了?
這回自己借錢回去了,可是拿什麼還?自己的夥食補貼一個月最多能省十塊錢!
周媽全程在哭窮,在逼她去借錢,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不問問自己一個人在外地習不習慣,不問問自己生活學習怎麼樣,更不會關心自己還有沒有錢生活下去。
周曉霞頭掛上電話,頭抵在牆上,把眼眶裡的眼淚逼了回去,她必須拿到助學金,這不光是她的助學金也是妹妹的助學金。
她必須出人頭地留在京都,隻有留在京都她才能擺脫吸血鬼一樣的父母,將來還有吸血鬼一樣的弟弟。
她剛開學就去導員麵前賣了好,幫導員整理新生資料,她知道,入學成績比他好的隻有田小夏和一個男生是農村戶口,可是那個男生是不會申請助學貸款的,雖然戶口是農村的,可是人家家裡是有手藝的,條件並不差。
那就隻有田小夏一個對手了,現下隻能讓她在期中考試前缺課、犯錯、期中考試不如自己、甚至直接缺考,隻有這些才能影響到她的助學金申請。
可是田小夏開學到現在從來沒有缺過課,這個不好操作;期中考試成績這個事也不像高中,隨時有測驗知道對手的水平,成績怎麼樣隻有考下來才知道,這個也不能保證自己就一定能考好。
那麼就隻能讓她犯錯,讓她出意外不能考試!期中考可沒有延期考試或者補考的!
周曉霞盤算著怎麼拿到助學金,晚飯之後借口要消食,又把許諾半拖半拉地帶到了操場。
“許諾,這幾天忙著複習期中考試我也一直沒問你,你和卓航說了田小夏不安分,天天塗脂抹粉之後卓航什麼反應,我看最近卓航還是會給她們帶早飯啊。”
提起這個來許諾就來氣,本來是自己說田小夏塗脂抹粉不安分的,經過潑水一事之後,自己變成了梳妝打扮不安分的人。
“哼,男生都是隻看得表麵的,我說了之後卓航居然覺得田小夏皮膚好,讓我學著點!誰要學她個鄉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