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早上,田小夏時不時心虛一下,卓航時不時發散個思維。
田小夏心虛的後果就是無聊的時候做了好久都沒做到過的夢。
還是那片操場,還是染紅了半邊天的夕陽,走在前麵的人換成了自己。
她像一個旁觀者一樣看著操場上的一切,夢裡她走在前麵,走得極快,甚至能看出一些破釜沉舟的勇氣。
跟在後麵的是卓航,卓航穿著他日常訓練的作訓服,臉色潮紅,一頭的汗,像是剛運動過。
卓航在後麵喊,“你一定要走?”
自己走在前麵頭都沒有回,隻是點頭,“對。”
“什麼時候回來?”
依然沒回頭,“不知道,可能不回來。”
夢裡田小夏說完就走了,卓航雙手扶膝彎著腰定定地看著走遠了的人,眼裡的不舍和悲傷在夢裡都能感受到。
田小夏好久好久沒有再夢到上輩子的事了,這個場景曾經她也夢到過,不一樣的事,曾經她沒從夢裡感受到卓航的悲傷。
田小夏掙紮著醒了,一披身的汗,她擦了一把腦門,京都的六月有這麼熱?
下樓喝水看到了趴在茶幾上寫寫畫畫的卓航,又想到夢裡的場景,田小夏覺得自己有點…渣?總之上輩子先走的是自己。
想著想著,田小夏更心虛了,上輩子就那樣了,這輩子還利用人家。
聽到動靜看過來的卓航不期然看到了田小夏眼裡藏都藏不住的心虛和自嘲,又聯想到愛慕者,有點坐不住了。
莫不是自己最近太忙了,沒有好好陪她,讓她覺得還不如找個就在身邊的?
任心理驚濤駭浪,卓航麵上還是不動聲色,“起來了?今天怎麼午覺睡那麼短?”
田小夏特彆想說她是被夢裡卓航眼睛裡的悲傷嚇醒的,“早上起得晚,又沒做什麼,睡午覺純粹就是習慣,隨便眯一下就好了。”
下午,田小夏的心虛愈發的明顯,在削蘋果的時候心不在焉差點劃了手指,卓航的眉頭也越來越深。
周一晚上,田小夏有最後一場比賽,卓航有心去看,但下去回單位代訓帶到了點情況,等處理完已經八點多了,看比賽什麼的是來不及了。
卓航處理完單位的事就趕緊回學校,還好比賽還有點尾聲,卓航從大教室的後門偷偷溜了進去,正在進行最後一輪攻辯,攻辯結束,四辯總結陳詞,這一場比賽就算是結束了。
卓航一直知道田小夏是好看的,可是在辯論席上侃侃而談的田小夏是他在平日裡很少看到的。
田小夏身上的自信是隨時都在的,但是不一樣的是,平日裡的自信是因為沉澱得夠過所以自信,而辯論席上的自信,卓航覺得大概是錯覺,他覺得辯論席上的田小夏自信得像是會發光。
田小夏比賽前沒看到卓航,想著卓航要麼在單位沒趕回來,要麼就是去晚訓去了。所以比賽後她沒沒刻意去找找卓航來了沒。
田小夏在四辯的位置上收著自己的東西,顧饒曼站在大教室前門等著。卓航正準備從後門出去繞到前門去等田小夏,就看到有個男生走到田小夏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