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hapter 182(1 / 2)

午夜布拉格 琅儼 5406 字 4個月前

【比起黨衛隊的成員, 你在指揮作戰時的表現的確更像是我所知曉的一些比你年長很多的, 國防軍軍官。】

警衛旗隊的旗長不會知道,當他說出這句話語的時候, 帶給眼前這位在自己所屬營的營長陣亡後依舊能夠冷靜帶隊突圍的年輕軍官的,究竟是一種怎樣讓他的內心無法平靜的巨浪。

在那一刻,他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七年前的某個下午, 他坐在國防軍參謀部的秘密辦公地點裡, 給正在秘密籌劃的空軍寫出的提案。

在那一刻, 他會思緒一下跑得很遠, 並在短暫的數秒時間裡想到了很多很多。

那或許是原本屬於他的,可能的未來。

如果他沒有主動向國防軍的參謀部提出他願意去到納粹黨的黨魁——阿道夫·希特勒的身邊, 作為他們的眼睛去觀察那個男人,此時的他會在哪裡。

他或許會因為向當年正在籌劃的空軍部提出的, 那個後來在培養空軍飛行員上起到了很大作用的提案而進入到德國空軍, 並因為他在工業設計上的強項而成為一名技術類的文官。也許偶爾他也會駕駛著自己改進過的戰鬥機去試飛個幾圈。

又或者,他會在德國陸軍打破凡爾賽條約之後光明正大地進入到帶著帝製時代無限榮耀的國防軍,並在今天成為國防軍裡的一名指揮官。

但不管怎樣,如果不是七年前的那個決定,他現在應當與納粹黨無關,而僅僅隻是一名純粹的軍人。

隻要一想到讓曾經的他就這樣輕易地擦肩而過的某種未來,他就會很感慨。

但是此時此刻, 他隻是在沉思了數秒之後回答道:

“這可能源於我父親對我的教導。在上一場大戰時,他是一名海軍中校。”

作為艾伯赫特所在旗隊的最高長官,迪特裡希早就看過他的檔案, 並且也知曉這位綠眼睛貴族的父親早已在上一場大戰中就已經陣亡。因此他停止了與眼前這位上尉之間變得過於深沉的話題,而是話鋒一轉道:

“格羅伊茨上尉,我聽說你在帶隊清理波蘭殘部的時候,和黨衛隊特彆機動部隊的一位營長發生了不愉快。”

或許是因為警衛旗隊的旗長迪特裡希在此時提到這件事的目的並不是質問自己的部下,因此他不等艾伯赫特回答、或是就這件事向自己做出什麼解釋就繼續說道:

“縱容自己的部下在行經途中放火焚燒沿途村莊的確是他們不對,但你到底是和他們不同作戰部隊的同級彆軍官。我知道元首閣下信任你,但這樣貿然樹敵總是不好,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你可以直接上報給我。”

此時的黨衛隊下屬武裝部隊之所以讓國防軍對他們頗有微詞也十分看不起,不僅僅是因為未有在軍校學習過的他們缺乏軍事素養,行事過於魯莽,還因為他們在行軍過程中總是過於“興奮”,有個彆部隊不僅會對平民隨意放槍,還會放火焚燒沿途的村莊。

這的確是會讓具有紳士風度以及牢記過往傳統的國防軍所不齒的。

但是黨衛隊執行作戰任務時的“過於興奮”並不止在麵對被侵略國家的人時有所體現,事實上這支有彆於國防軍的“特殊部隊”在六年前血洗衝鋒隊的“長刀之夜”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毛病,甚至還有黨衛隊隊員由於在清洗衝鋒隊時“過於興奮”而在之後也被槍斃。

但是在這樣的時候,綠眼睛的貴族除了說出一句簡短的“是的長官”也無法再說出更多話語了。他更不能與對方進行爭論。否則,他的“有彆於其他黨衛隊成員”的這一特質必定會成為自己長官心裡令人厭煩的標簽。

他隻能一步一步地來,慢慢地,潛移默化地改變這位警衛旗隊旗長的一些看法。

幸而此時艾伯赫特的一位部下過來這裡找他,以一種最為恰到好處的方式將他帶離了這間屋子。

“尊敬的旗長閣下,如果您和格羅伊茨上尉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我能把我們的代營長從您這裡借走嗎?請原諒,隻是我們真的有很多事想要找代營長商量。”

當時,這位中尉是這樣對迪特裡希上校說的,然後他就把自己的直屬上司從他們的旗長那裡給“借走”了,時機掐得好的簡直像是特意算好了時間來給艾伯赫特救火的。並且這名中尉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僅騙過了他們的“旗長閣下”,就連艾伯赫特都被他騙了過去!

直到兩人都走出了一段路,這位在二十多天前的那場突圍戰中和艾伯赫特結下了深厚友誼的中尉才向自己的長官坦誠了他過來找人的真正原因!

“有一行從柏林過來的記者,他們剛剛從戰鬥機部隊jg—26聯隊的營地出來,到了我們這裡。我經過的時候剛好聽到那行人裡有一個女記者正在和彆人打聽你。那個女記者長得很漂亮,還是張神秘的東方麵孔,她說她認識你,曾經也采訪過你,想知道你現在是否安全,有沒有受傷。”

當艾伯赫特的那名部下說到這裡的時候,在瓦爾塔河作戰時就已經越級代管了一個營的綠眼睛貴族猛地停下腳步,並且他看向那名特意前來和他通風報信的部下的眼神……活像是對方如果敢在這件事上開他的玩笑,他就絕對會拔槍擊斃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