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摩西分海,人群驟然一空,露出了站在最後麵的時白荔
大家驚恐地看著她,眼裡都寫著“我跟你不是一夥兒的!”。
但不得不說,氣氛被時白荔這一句話弄得反而鬆弛了下來。
孟鈞陽鬆開了拳,正了正領口。
他認真看著蕭隨,一字一句開口:“蕭隨。希望你彆後悔今天的決定。”
蕭隨壓根沒理他。
兩個人一個朝著門外的陽光離開,一個往內側陰影而來。
仿佛天生就是光明和黑暗的兩端。
不過……
周圍人越發驚恐地發現,蕭隨為什麼朝著剛剛說話那個女孩子來了!?
不會要當場血濺三尺吧?!
蕭隨一直走到時白荔的麵前,眼神不善。
時白荔卻仿佛壓根沒看見。
她很可惜的樣子:“你剛剛不動手,是因為打不過嗎?”
蕭隨:?
他快氣笑了:“我?打不過孟鈞陽?”
她沒事吧?
蕭隨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們要真打起來,你要乾嗎?”
時白荔認真:“那我會說‘要打去練舞室打’!”
蕭隨:……?
他忘了。就不該和這個人認真說話。
蕭隨轉身就走,長腿一邁,比誰都快。
時白荔跟在他身後有點跟不上,她便伸出手,直接拽住了蕭隨的西裝一角。
蕭隨頓時感覺後腰一重。
他轉過頭,就看見時白荔緊緊攥著那一角西裝,理直氣壯的樣子。
時白荔手指纖細,皮膚又白。
被黑色的西裝一襯,更顯得柔嫩動人。
就是說出來的話不怎麼動人。
“哥哥,男人不能太快。”
其他人:……
就在大家第二次以為要血濺三尺的時候,蕭隨居然忍住了。
他隻是指了指那已經皺巴巴的西裝:“鬆、手。”
時白荔:“我不。除非你對我笑一下。”
當然,她知道要反派笑一笑崩人設,那比殺了他還難。
噗呲。
蕭隨沒笑,人群中不知道是誰沒忍住笑出了聲。
蕭隨的臉更黑了。
當然,他也更不可能笑了。
他決定從現在開始,徹底無視時白荔的存在。
於是轉身,繼續朝著車的方向走去。
時白荔就拽著他的衣服,在後麵唧唧歪歪。
“哥哥,你說你老不笑,臉部肌肉會不會萎縮?”
“還是你已經麵癱了?你不要諱疾忌醫哦。”
“笑一笑十年少,根據相對論,你不笑就等於老了。”
……
魔音穿腦,陰魂不散。
直到蕭隨坐上了車,時白荔也從善如流地在後座的另一側坐下了。
她還主動給自己係上了安全帶。
跟在旁邊的助理小心翼翼:“呃,那個是我的位……”
他看了一眼一臉古井無波的蕭隨,迅速閉口,還替時白荔關上了車門。
老板都沒反對,他發什麼話?
蕭隨:當她不存在不存在不存在……
蕭隨的車和時白荔早上坐的又有所不同。
他主打商務精英範兒,車內沒什麼亂七八糟的配飾。
連零食小吃都沒有。
隻有光禿禿的幾瓶氣泡水。
時白荔便主動從自己包裡拿出兩包鍋巴,放在了車後的小冰箱裡。
蕭隨:“……你在乾嗎?”
他瞥了一眼時間。
13分鐘。
13分鐘他就忍不下去了。
是他重生回來變得脆弱了?
不,是時白荔總能挑戰他的底線。
時白荔微微一笑:“你老忙著工作不吃東西怎麼行?帶點小零食對胃好哦。”
蕭隨一頓。
這種話於他而言太過陌生,陌生到讓他下意識冷笑嘲諷。
“你是在討好我?”
他的語氣裡帶著不加掩飾的惡意。
時白荔嘻嘻:“哥哥你真聰明!”
蕭隨:?
她承認了?
那邊,時白荔已經呱唧呱唧,把她的律師訴求說了一通。
蕭隨沉默了一會兒。
“所以,你就用兩包鍋巴,來換我的律師團隊?”
時白荔似乎也覺得這個天平兩端不太對應。
她思考兩秒,十分糾結地回答:“那再加兩包?……三包最多了!你不要得寸進尺啊!”
剛剛確定完八位數生意的蕭隨:“……”
他重生回來到底來乾嘛的?
……
事情就在蕭隨的默認中,時白荔的推送中解決了。
她重新和公司簽訂了新合同。
或者說,不平等條約。
當然,是她這邊的不平等。
就算王總有任何後悔,在看見蕭隨的頂級律師團隊後,也明白了時白荔的背景到底有多強。
他更心虛了。
生怕之前那點子破事被時白荔記恨。
趕緊用新合同找補。
當然,僅僅這些是不夠的。
王總表示要帶時白荔去參加視頻平台的周年晚宴。
“什麼時候?”
“咳……今晚。”
時白荔轉身就走。
王總在後麵狼嚎:“小時小時!晚宴有很多機會!有明星和大網紅!有……有好吃好喝的!”
說到最後一個,時白荔轉過了身。
“有多好吃?”
王總:“……”
事實證明,不咋好吃。
時白荔坐在旁邊咬了一口榛子蛋糕,差點兒沒給她甜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