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一道蓄力風直接刮在了他逃跑的位置。
預判了他的走位。
第一個人頭,拿下。
寧哲看著黑白屏幕:“……”
彈幕全是哈哈哈。
“這flag立的,笑死。”
“對麵是會玩的。”
寧哲也意識到了。
他收起了玩心,認真繼續對局。
這一次死亡,激起了寧少爺的好勝心。
複活出來,寧哲幾個漂亮的拉扯,進入了高點,打算占據視野高處。
他很快就找到了奧數法師的位置。
出乎意料,對麵居然沒藏起來。
而是在戰局的一線,時不時丟幾個技能幫坦克和盾緩解壓力。
其餘時候則是在逛街一樣,四處晃悠……
寧哲忍不住吐槽:“這人乾嘛呢?”
彆人在戰場精神緊張。
她倒是在這閒晃。
但彆說。
無論她如何閒適,那些飄飛而過的子彈和技能,總是擦著她的身子而歸。
一個也打不著她。
——但也到此為止了。
寧哲開鏡,準心瞄準奧數法師的頭部。
這一槍下去,爆頭傷害會直接致死。
然而,就在他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刻。
寧哲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打出這顆子彈了。
最下方,人物狀態欄那裡,多了兩個deb
uff。
【沉默】【僵直】。
寧哲:“……”
彈幕:“臥槽!?”
樓下,原本看起來雲淡風輕的奧數法師抬起手,慢條斯理地吟唱大招。
然後抬頭。
被那雙眼睛看到的一刻,寧哲後背發麻,一陣顫栗。
瞬間,被完全吟唱的大招直接轟死了他。
寧哲看著屏幕,久久無言。
半晌都說不出一個字。
倒是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熱鬨起來了。
“我去,剛剛發生了什麼,完全沒看看懂。有沒有大神講解下?”
“簡單來說,就是法師沉默了哲神,因為哲神剛好出槍,判定沉默成功所以有額外三秒僵直……而這三秒僵直,足夠法師唱大了。”
“我靠,那豈不是說法師完克所有職業!?這沉默強得逆天了吧!”
那當然不是。
“沉默要剛好卡在對方出手的那個時機,係統才會判定成功。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我去。這麼說對麵是個大神了。”
這操作的確需要卡住時機。
但職業選手和高分選手反應速度快,經常練習也可以達到這個效果。
可問題是,奧數法師還在測試服,壓根沒什麼人知道這個技巧。
更彆提練這個操作了。
寧哲隻見過一個人用過。
在晚會上,在一個吵吵嚷嚷的互動區。
她閒庭信步,懶洋洋地甩動鼠標,就預判沉默了對麵的C位。
和今天這局一模一樣。
寧哲深吸一口氣,給對麵的奧數法師打字。
“是你嗎?我是寧哲。”
“那天我們見過的。”
“我加你好友了,你沒通過。”
“能求個好友位嗎?我可以陪你練奧數法師。”
……
彈幕:“???”
不是。什麼情況?
寧哲從開始做主播起,那就是傲氣十足。
遇到菜的能噴個十來分鐘不帶重複的,遇到想和他玩的更是傲得不行。
眼睛長到天上去了。
從來隻有彆人求桀驁不馴的寧少爺。
哪裡有過現在這種跪舔的樣子。
粉絲們紛紛表示,今天愚人節?
“盜號了。絕對是盜號了。”
“你說句話讓我看看,這還是哲神嗎?”
“對麵誰啊,這麼值得你當沸羊羊?”
寧哲嗤笑,笑容裡還帶著點誰也不怕的狂。
“誰?我女神。”
心癢變成了徹底的心動。
沒見過的理想型出現了。
憑什麼不讓他主動點?
然而,下一秒。
這狂傲的笑容就僵住了。
【奧數法師】不加。你好菜,跟你打我又提升不了技術。
寧哲:“……”
彈幕:“……”
寧哲低咳嗽一聲,開始挽尊。
“我狙擊手玩的不好,彆的我很厲害的。”
“真的,你試試!我們先加個好友!”
……
他一直叭叭到遊戲結束。
也沒有任何好友申請發過來了。
彈幕已經從“丟人,太丟人了”,變成了“憐愛,心疼沸羊羊”。
當然沒其中也不乏給寧哲鳴不平的。
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個小破遊戲玩家,憑什麼看不起寧哲?
連個好友都不願意加,擺什麼譜啊。
結果下一局,寧哲又和這位亂碼女神排到了一起。
隻不過角色換了個個。
亂碼女神玩狙擊手。
寧哲玩奧數法師。
一局下來,寧哲被無數次爆頭,直接打了個0-8。
關鍵技能沉默,一次也沒放成功。
彈幕:“佛了,你是真的菜。”
“難怪不加你,是我我也不加!”
“這妹子誰啊?我宣布是我老婆了。就喜歡這種強勢妹妹。”
“感覺這剛槍技術好眼熟啊……”
寧哲又加了幾次好友,都沒被通過。
再搜索,這個亂碼ID已經下線了。
他頓時也沒了玩遊戲的心思,直接下播。
但觀眾們正看到激情的時候呢。
很快便有人聯想起了,之前寧霏霏直播時,寧哲偶遇一見鐘情的那個漂亮妹妹。
一樣的遊戲技術超群。
一樣玩的奧數法師。
更重要的是……
都被寧哲叫女神。
所以,這是一個人嗎?
有好事的人,便跑去對比遊戲操作。
更有人,直接去問寧霏霏了。
寧霏霏正鬱悶呢。
她的熱度都跑沒了,還在思考怎麼再提升提升自己的人氣。
沒想到驟然又看到有人提起時白荔。
還說,她和寧哲在一塊玩。
——這時白荔怎麼陰魂不散啊?
寧霏霏氣死了。
怎麼說,寧哲也是她的堂哥。
憑什麼讓時白荔一個外人蹭熱度?
大小姐一生氣,便又找上了之前的水軍公司。
這次,寧霏霏直接準備多三倍的錢。
勢要把時白荔徹底搞臭。
王總就這樣,在深夜的被窩裡,接到了秘書的電話。
“什麼事這麼急啊?大單子?大單子還不好好做!這還要問我?”
王總很不耐煩。
公司搞水軍那流程都不要太熟悉。批發機器人嘛。
怎麼這還需要請示他了。
秘書戰戰兢兢:“可、可是這個單子,是要抹黑時白荔的……”
王總:“……啊?”
秘書的小聲音都在發顫:“而、而且,之前已經接過一單了……”
王總:“……”
他肯定是沒睡醒。
他絕對是在夢裡。
但秘書沒給王總這個做夢時間。
他快速解釋了一遍。
公司裡搞水軍的和做賬號的是兩批人,大家平時生產垃圾內容多了,已經形成條件反射。
所以壓根不怎麼注意內容。
甲方怎麼要求,他們就怎麼來。
這才有了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烏龍。
這次是單子實在太大,大家才稍微審查了一遍。
結果就發現了這個bug。
王總一聽,冷汗直冒。
這要讓時白荔知道公司這樣在背後捅刀子,她能舒服?
可是不說……萬一被發現了。
那後果可能更嚴重。
思來想去,王總還是忌憚那天時白荔帶來的律師團隊。
他親自打電話,打算以誠心求得原諒。
王總的思想準備做得很成功。
但電話壓根沒打通。
——淩晨一點,時白荔已經會周公了。
手機開飛行模式,玉皇大帝都找不到她。
但王總很急。
他怕自己耽誤一分鐘,就增加一分罪責。
最終想起來,那天簽合同的時候,時白荔還留了個座機。
似乎是家裡的電話。
王總迅速打了過去。
三聲過後,電話被接了起來。
王總謝天謝地,送了口氣。
正打算說話。
那邊,卻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聲。
“哪位?”
王總:“……”
半夜三更的,這、這誰啊?
他咽了咽唾沫,下意識結巴起來。
“我、我找時白荔。請問她在嗎?您是……?”
電話那邊。
蕭隨微微一頓。
自從時白荔從醫院回來後,他就總在她身上找到一種迥異的違和感。
雖然上次試探牛油果時,這種猜測已經基本消散了。
但現在,蕭隨又開始懷疑了。
上輩子,他可從沒見過有人找上門來要見時白荔。
更彆說是半夜三更的時候。
蕭隨直接開口:“你哪位?”
或許是他的聲音氣勢太盛。
王總磕巴了一下,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我是她公司的老板。現在有急事找她。”
老板半夜還要找人?
這是又來上輩子的劇本,逮著她欺負了?
上次開車送她、還打發了一個律師團隊也不夠撐腰的麼。
嗬。
也就對著他狠點了。
蕭隨心情莫名變差了。
他冷冷開口,話語裡的寒意,幾乎能凍死人。
“手機打的電話?”
王總不明所以:“是,呃,是啊。”
怎麼了呢?
蕭隨:“看到手機上的時間了麼?需要我教你看?”
王總:“……”
他想解釋的。
但那邊,已經冰冷無情地掛斷了電話。
一夜過去。
第二天早上,時白荔神清氣爽地去樓下吃早餐時,就看見一臉不爽的蕭隨。
是真肉眼可見的不爽。
傭人們都一副踩著高壓線,戰戰兢兢的樣子。
但時白荔可不管那麼多。
她啪嘰就坐在了蕭隨的旁邊。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哥哥說早早早,你為什麼一早失戀聊~?”
蕭隨:“?”
“誰失戀了?”
時白荔咬了一口麵包,今天的早餐是西
式的。
“你啊。你這不是失戀臉嗎?看起來還是被綠了的那種。”
蕭隨拿出了畢生的隱忍勁兒。
好懸才憋住了。
他冷靜幾秒,這才緩緩開口。
“什麼時候你去你那個公司。我跟你一起走一趟。”
有他露個麵,蕭隨都不必說話,彆人便知道時白荔的後台了。
誰再想欺負她。
也就需要掂量掂量了。
時白荔咽下麵包,瞪大眼睛。
“什麼?綠你的難道是我們公司的人嗎?是誰是誰,到底是誰?”
她滿臉八卦,期待吃瓜。
蕭隨:“……”
隱忍。
隱忍。
還是踏馬的隱忍。
蕭隨緩緩開口:“五十萬,安靜一個早上?”
時白荔搖頭:“咱們之間的感情,怎麼能用錢衡量呢?”
蕭隨:“……怎麼讓你安靜點?”
時白荔眨眼:“一百萬。”
蕭隨:“?”
他權衡了一秒,就點了頭。
再隱忍,他可能會進醫院。
時白荔爽快拍桌:“成交~!哥哥愛你喲,期待下次惠顧。”
蕭隨:嗬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