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潯！”
深空處，一道浩瀚深邃的古老聲音無邊而起，這是人族祖壽的聲音，而他的話音中卻是帶著一股微渺的驚懼。
陳潯緩緩側頭，低沉開口道：“人族，你們沒有救下他，你們應該知道，我界域故人已所剩無幾。”
“還望你冷靜。”祖壽像是在極力平複陳潯即將暴動的心緒，“此事是他的選擇，更是那個時代人族的選擇。”
“我現在還能與你在這平靜言說，那就算師兄的謀劃已然成功。”
陳潯凝望著無儘遙遠處，深邃，平靜，死寂，“人族，永遠莫要再來打擾本道祖，這已是我對你們的最後忠告。”
永遠...
這二字縈繞在虛無中，更震蕩在祖壽內心中，他嘴唇微張，又想要多解釋什麼，最後卻緊緊閉嘴，一言不發。
自己身為人族如今最為古老的存在，任何話都不能再多言。
今日起，陳潯內心徹底對人族失望，而今日之事後，人族也徹底對陳潯產生了失望，更不會再把他當成人族，兩方也注定無法走到一起。
隻是有姬坤的存在，將他們兩方關係化為了平衡，老死不相往來，而不再是敵對。
陳潯承認姬坤做對了，他無法對姬師兄在背後所做的一切視若無睹，他如今更做不到無情無義，自己還是一位心態正常的生靈。
他突然有些想老牛、小赤、三妹還有五蘊宗那些傻小子與傻姑娘們，更不想再理會這三千大世界萬族的紛紛擾擾。
陳潯目光輕輕收回，葬仙王的生死仙道已徹底被大日仙寶所磨滅，自己體內倒是顯得前所未有的輕鬆，仙道隱患終於被徹底根除。
至於他的仙人境界為何沒有跌落，那當然關乎著陳潯的死氣仙道，他還強行提著一口仙人氣，他這些年借道也不是白借的...
“知道了。”良久，祖壽才吐出一句。
隨後他的仙力籠罩萎靡不振的大日仙寶而來，自然不會讓陳潯全吞了，隻是看在姬坤的關係上沒有太過阻攔他。
但至此，他們兩方也互不相欠，斷絕一切關係。
陳潯也見好就收，神色淡漠的邁步離開，這次出行算是汲取了兩方霸族的一部分底蘊，收獲甚大。
但當祖壽仙力接觸到大日仙寶的那一刹那。
轟！
虛無上空湧現無儘紫色雷霆，如同狂暴的巨龍般肆虐而出，又仿若一隻大手從虛無儘頭延伸而來，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
祖壽神色閃過了一絲凝重，但依舊沒有停下收歸人族仙寶的動作。
陳潯冷哼了一聲，頃刻間施展降神之術離開了此地。
這方虛無也變得空空蕩蕩，唯有一些蒼古聖域的碎片還在虛無亂流中遊蕩，此族的古老輝煌在十方霸族仙器的威臨下終歸是化作了仙史中的隻言片語。
或許未來被前往虛無尋寶的修仙者發現一些殘存痕跡。
一切皆寂。
……
獄象體內的仙獄中。
陳潯化身還在問著齊霄他們關於混沌仙靈榜的事，神色相當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