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她淡淡的笑了笑,如此模樣,看來他終歸還是不待見任何人,不過這樣也好,沒有任何種族立場。
古月汐雙腳輕邁,移開視線看向了那破碎渾濁的遠空,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陳潯看向月宮中懸立的那熟悉始融界,沉聲道:“你堅持不了多久,十方大族仙器依舊在轟擊整個域內本源。”
他的話音不帶有任何情緒起伏,像是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實。
聞言,古月汐神色依舊清冷沉穩,問道:“仙友,可否帶小界域離去,嬴知熠與此事無關,此乃吾族的血戰。”
“我也可帶你離去。”陳潯平靜開口,“至於蒼古聖族的其他事與其他人,那與本座無關。”
“不必。”古月汐毫不猶豫的開口,甚至沒有一絲猶豫,“若能走,我早已離去,更不需要等到今日。”
“你是想與你族祖域共存亡?”陳潯冷冷一笑,“堂堂仙人,你難道不明白留得青山...”
“仙友,夠了。”古月汐清冷的目光直射陳潯而來,“本宮自有謀劃,多謝好意。”
若沒有她本體在天外與十方霸族周旋,始融界帶不出去,這些前來相助的故友更會重傷,局麵隻會發展到不可控製的地步。
這些故友在三千大世界中還有道場,背後更有種族與萬古世家,她不想讓他們一次又一次的牽連過深。
唯有五行道祖,不受大世種族大義所限,不受立場所限,因為他本就是界域生靈,一開始就站在了三千大世界的對立麵。
她能讓陳潯如此肆無忌憚的竊取自族底蘊,那也是並不想把它們留給大世萬族,更是對他在此時伸出援手的謝意。
若是他連這些道理都不明白,那倒是讓自己太過失望。
陳潯深深看了古月汐一眼,也不再勸解,話鋒一轉道:“知道了,你還需要我做什麼,你知道,我隻是看在他的麵子上。”
古月汐沉吟良久,她躬身道:“還望仙友背負一方我族古世界,那裡都是還未降生的蒼古聖靈胚胎,帶他們遠遁隱世。”
“噢?”陳潯目光微閃,倒是沒想到古月汐會提出此等要求。
“他們沒有血脈記憶傳承,是一批相當純粹的蒼古聖靈。”古月汐麵色帶著真誠與懇求,“給他們一口飽飯,一處生存之地便好。”
“就算仙友不讓他們修行仙道也可,讓他們像凡靈那般生存下去。”
她知道陳潯的內心顧忌,但後者能想到的所有顧忌,她早就已想好,自己身為霸族仙人總歸是要扛起一族之責任。
為這些後輩謀一條活路,而域外戰場同樣也是他們種族活路之一,兩線並行。
至於陳潯,她從未把他當成過人族,隻是把他當做嬴知熠那般的人物。
晃動的月宮中突然變得靜謐了下來,隻有那一道道殘破的流光不斷肆虐。
陳潯眼中帶著沉思之色,他開口道:“看來你們與混沌族的繁衍方式並不相同,他們一人就可傳承一族。”
古月汐神色帶著些許柔和,微笑著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