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轉頭定定地看著徐懷雁,仿佛要從徐懷雁的眼神裡看出點什麼來。
徐懷雁絲毫不怵,反而給他瞪了回去,有事說事,沒事盯著自己做什麼?
林如海見她絲毫沒有要認錯的意思,心中消下去的火又升騰起來。
但讀書人的涵養到底讓他沒有直接將心中的氣撒出來,他淡淡問道:“我早就說過,你有什麼與我說便是,你何苦搞這些彎彎繞繞?”
徐懷雁:“???”有病吧?
見她不說話,林如海以為她是心虛,繼續道:“是你自己說的不想與我行房,我也尊重你的意願,可你現在……”
“等等……”徐懷雁真的不懂了,現在是怎麼樣?你這話題也轉得忒快了些。
“老爺您什麼意思?咱們坐在這兒難道不是說黛玉飲酒之事嗎?您扯那麼多做什麼?”
“而且我左思右想,也覺得黛玉沒什麼錯,方才我聽清了,這就是黛玉準備給您的吧?女兒孝順,您到底在氣什麼?”
林如海隻覺得氣得心都開始緊起來了,這女人,還有臉問他在氣什麼,當真是氣煞人也。
“她沒什麼錯,你攛掇她給我這壯丨陽的酒,你難道不是在說我不行?我年紀雖比你長了些,但也不至於需要這些東西!”
徐懷雁傻了,她又低頭看了看地下的可疑物品,有幾樣的形狀確實有點一言難儘。
然後徐懷雁就臉紅了。
她抬頭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林如海,隨後磕磕巴巴問道:“不……應該不是吧,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她怎麼可能給林如海送壯陽酒!她又不想死在床上!
再者自己再怎麼饑渴,也不至於叫個小孩兒幫自己準備這些東西吧。
但是看到林如海的眼神她就知道林如海不可能相信自己。
也是,這個家黛玉最聽誰的?自己唄!
在大家看來,林如海真補了那玩意兒,受益的是誰啊?自己唄!
徐懷雁扶額,她冤啊,她比竇娥還冤啊!
“否管老爺您信不信,這事情真不是我乾的。”徐懷雁心一橫,終究還是暫時把自己的尊嚴丟到了一邊,說道,“老爺您有多凶你自己心裡有點數,我但凡是不想死我也不至於給您送這種東西吧?”
“老爺,您說是不是有人想害死我,想讓你累死在您的床上?”
林如海嘴角抽了抽,聽到徐氏說那番話,他本來心裡還有點小得意,這說著說著怎麼還變味了?
有那麼凶嗎?
不過若是說有人要害這徐氏說不定也有可能。
雖說府中丫頭他都已經清查過,難保還有那心懷不軌的漏網之魚。
而且他們兩人沒有行房的事,彆人也不知曉。
雖然自己若真喝了這東西徐氏不見得會死在床上,但若自己懷疑這事情是徐氏讓黛玉做的,那自己和徐氏之間定是要生嫌隙的。
而且若真是有心要害徐氏,讓黛玉刻意避開徐氏也不是不可能,看來這徐氏還真是無辜的。
也不知是哪個毒婦,竟有如此歹毒心腸?
心裡雖這樣想,但林如海卻還是問道:“你當真不知?”
“天地良心啊,老爺,我有什麼動機?我要想和您睡,咱們孩子都得懷了吧,我真沒有。”
林如海瞥他一眼,也是,沒良心的,指望她用這點心思,想來也不大可能。
“罷了,是我誤會你了,這事情我會查清楚,黛玉勞你好生看著。”
“是!”黛玉做出這種事,徐懷雁自知理虧,老老實實地應了。
誰能想到自己會被那麼喜歡自己的林妹妹給坑了呢?
她回去得好好收拾收拾黛玉!
想到這兒,徐懷雁還是決定跟黛玉親爹請示一下,“老爺,這事情雖然沒有釀成什麼大錯,但黛玉此舉確實不妥,我想著咱們還是略施懲戒,讓她長長記性,您說呢?”
林如海微微頷首,“你看著辦吧,彆傷了她身子就行。今晚我去書房,你跟她好好談談。”
他今夜也當真是被氣到了,又看了地上一眼說道:“走吧走吧,新竹,趕緊讓人來收拾,這地也重新鋪一下。”
“是,老爺。”
徐懷雁眼神也忍不住往地上瞟,隨即她噗地笑了一聲,但是看著身邊的人一頓,她連忙又把笑給憋了回去。
但是真的好好笑啊!
林如海大抵覺得沒臉,快步跟逃似的走了。
徐懷雁這時才敢大笑出聲,一直到走到自家院門前她才收了的笑容,對付熊孩子,一定要嚴肅!
誰知她才剛踏進院門就聽到了黛玉哭泣的聲音。
“怎麼辦呀雪雁,你說父親會不會把太太趕走啊,嗚嗚……他好凶!”
“不會的不會的,姑娘放心吧,彆哭了。”
“可是萬一太太要跟父親和離怎麼辦?我是跟著太太走,還是跟在父親身邊啊?嗚嗚嗚……”
“好難選啊……嗚嗚。”
“都是我的錯,我不是故意把酒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