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名遠不耐煩的說道。
“……”
又走進一家商店,買了兩幅手套,又給小楊枝買了個帶著兔耳朵的白色針織帽,拆開包裝扣在她腦袋上。
楊枝覺得這個帽子看上去有點蠢,但見徐名遠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隻好把頭埋到了胸口。
有了手套了,徐名遠便沒再拎著了,反手又交給了小楊枝。
“你很怕我啊?”
“沒有呀。”
“那你整天過的小心翼翼的乾什麼?”
徐名遠摟住了她的肩膀搖了搖,小楊枝也跟個木偶一樣晃了晃。
“我沒有呀。”楊枝重複了一遍。
“這還沒有呢?怎麼?是想起你媽來了?”徐名遠問道。
楊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小聲說道:“我媽媽對不起叔叔,對不起哥哥……”
“行了行了,一天天竟想這些屁事。”
見她又要掉眼淚,徐名遠便解釋道:“你媽是不是對不起我爸,那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他倆究竟發生過什麼,你不知道,我也不清楚,這用不著你替她道歉。”
“說對不起我那就更扯了,我和你媽又不熟,她對不起我什麼了?非要算這裡麵的關係,那也是我和我爸之間的事,也和你媽沒關係。”
話說完,小楊枝依舊沉默,隻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嘿,其實啊,你媽最對不起的人就一
個,就是你這倒黴孩子了。”徐名遠笑了笑。
見她還不說話,徐名遠就繼續說道:“其實你該學學你媽,也要考慮下自己。彆覺得你媽損人利己,你就要給補償回來,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大點呀,用得著考慮這個麼?瞅你那可憐樣。”
“哥……你不也是這個樣子麼?”
沉默了許久的小楊枝,緩緩吐出這句話,見徐名遠有些意外,就鼓起勇氣說道:“一切全都壓在哥哥的身上了,哥,你也很難受吧……”
雖然徐名遠很少和她講,但畢竟是在一個屋簷下,楊枝也見到過他忍不住罵人,或是一個人呆在書房,在安靜中突然砸了桌子。
餐廳離書房就隔著一道門的距離,楊枝雖然看不到裡麵的情況,但也能想象得到徐名遠在裡麵眉頭緊鎖的樣子。
每次推開書房的門,裡麵都是一片煙霧繚繞,但徐名遠卻是笑著和自己打招呼。
楊枝知道,隻有在徐名遠在埋頭思索的時候,才會抽幾根煙。
徐名遠呆愣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小楊枝原來想的是這些。
“這怎麼說呢,人來一世,總要把一切做到讓自己滿意吧?要不然白來這一趟了。”
“哥……”
楊枝眼睛紅紅的望著他。
“你想分擔沒問題,隻是你現在還小……”
“哥,我不小了……”
小楊枝打斷了他的話,弱弱的反駁著。
“好,你不小了。”徐名遠笑了笑,知道小孩子都不喜歡這句話,就說道:“反正你媽都不見蹤影了,等你到十八歲就改姓徐算了。或是等我爸出來,讓他給你改。你戶口都落他戶頭上了,怎麼都算一家人。”
“嗯。”
楊枝點頭。
“彆為難自己了,你要是有你哥一半的心態,也不至於成現在的可憐樣。”
“嗯。”
楊枝依然點著頭。
“所以說呢,不用把自己當外人。一家裡麵總要先讓個高的頂著,我要是頂不住了,再讓你上。”徐名遠笑道。
“好。”
楊枝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手臂穿過徐名遠的胳膊抱住了,在不經意間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