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改開以後,地方的自主權非常大,為了本地區的發展,是絞儘腦汁用儘了全力。
這也形成了一個現象,就是地方與地方之間並不限於合作,彼此間的矛盾也很大,就比如相鄰兩地因為機場建在哪都能扯上幾年的皮。
更彆說陶昌明這種走出南溪市的人了,想回來建設家鄉當然是大力歡迎,但想切一部分利益劃給江城的企業,這就很難辦了。
彆看南溪緊挨著江城,但江城想要南溪的一塊還未開發的地皮,來建設一個新的開發區,南溪就沒有同意。
這件事一直等到段建和調離都沒解決,後來南溪從四線升到三線城市,徹底不了了之了。
“你從哪聽說的?”
微醺的陶昌明清醒了。
“聽你們吃飯的時候聊的。”
“是嗎?”
陶昌明回憶了下,沒想起自己說過這話,但包間裡人那麼多,有可能是彆人說的時候被聽到了。
看來下次不能再到宴賓樓吃飯了,隔音效果也太差勁了。
但徐名遠既然提了這茬,陶昌明便笑著說道:“祥利化工啊,嗯,小夥子你知道的還不少,祥利藥業你清楚嗎?。”
祥利化工陶昌明不是沒想過,但不僅是南溪本地的企業盯得緊,就是南溪地方上也不會同意祥利化工被人拆分。
“祥利藥業已經被盧宗興盯死了,他的合作意願是強,但找他合作的人更多,陶叔你插不進去手的。還不如直接去找華傑集團,張家兄弟倆表麵看上去是不想合作,其實就是擺出強硬的姿態給大家看,為的是讓祥利集團徹底完蛋。”
徐名遠並沒有藏著掖著,放出了這個關鍵信息。
這本就是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年前第一波圍堵過後,張家兄弟為了不給地方反應時間,一定會傾儘全力。
當祥利化工也陷入混亂時,隻要這家企業的本體能留在南溪市,那給祥利化工換個名字,就不再是件無法接受的事了。
陶昌明眉頭緊鎖,抽出根煙點上。
不是沒有人想找張家兄弟的合作,但他們一直閉門謝客,根本見不到人。
假如真像徐名遠所說的這樣,那自己的確可以多去拜訪幾次。
其實一些參與者也在猜測,這次放出風的人就是張家兄弟二人,能把祥利集團的內幕挖掘的如此之深,除了他倆也沒有彆人會乾這事。
畢竟在南溪,隻有他們二人和陳祥利結下如此深的仇怨。
得益於盧宗興的宣傳,最早的文件早就傳的滿大街亂飛了,想查源頭都很困難。
張成傑和張成華近期一直不露麵,應該有這方麵因素,或許他們也在猜測到底是誰乾的這事,然後朝他們扔了一口黑鍋。
而這口黑鍋,也結結實實的扣在他們腦袋上,想摘都摘不下來。
陶昌明吸了兩口煙,見徐名遠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就拿從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遞了過去。
“來一根?”
“我不抽,我還是學生。”
徐名遠一愣,擺手拒絕了。
這年頭的風氣挺一般的,酒局茶會上所有人都在吞雲吐霧,要是有個不抽煙的人,都是罕見生物了。
要是想融入進去,彆人遞過來煙,那能不抽麼?不給你麵子是吧。
“畢業就可以抽了?”陶昌明笑道。
“也不好說。”
徐名遠笑了笑,多年養成的習慣了,雖然現在沒什麼癮,但焦慮的時候也會點上一顆。
“揣著吧。”
陶昌明看樣也是喝飄了,覺得沒什麼可送的,連同打火機一同塞進了煙盒裡送給了他。
徐名遠哭笑不得,隻好接過來說道:“謝謝陶叔。”
見小楊枝被陶舒欣領了過來,就對她說道:“和叔叔問聲好,咱們也回去了。”
“叔叔好。”
楊枝聽話的說道。
趁著何瓊沒注意,徐名遠打了個招呼,果斷領著小楊枝下樓。
唐興華辦事還是挺周到的,徐名遠以為他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真讓酒店的車等他了。
“哥,要不我們走回去吧……”
見徐名遠要上車,楊枝小聲說道。
“你不冷啊?”
“不冷呀,嗯……還是坐車吧。”
楊枝說完又後悔了,就想往車裡鑽。
徐名遠拎著她的衣領給薅了出來,關上了車門,示意服務員不用管了。
酒店離徐名遠的家不遠,不對,現在應該是小楊枝的家。
快點走的話轉兩個街角,走上十來分鐘就到了。
不過走路的話,肯定是溜達著走了,走上二三十分鐘也說不定。
路燈下的影子拉的修長,靠近後又變成一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