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星野悠下樓了。
中午的太陽很烈他不太喜歡,他更喜歡早上的太陽,溫暖又溫柔。
醫院的綠植前麵的長椅上已經坐著了一個人,那人穿著綠色的病服,垂著頭好像睡著了,藍色的頭發微微遮住了他闔上的雙眼。
那一張臉格外精致好看甚至還有種微妙的熟悉感,星野悠微微愣了愣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看起來也是這個醫院的病人啊。
星野悠沒看見,他剛轉身,那個坐在長椅上的人就睜開眼站了起來。
星野悠繞著花壇走了一圈,眼尖地看見了落在桫欏下的鬆果。
其實鬆果也不是那麼好吃,哪有鬆鼠很喜歡吃鬆果的,更何況,現在他可是人形,絕不會吃鬆果的!
星野悠滿臉嚴肅,腦袋轉動了一下沒看見有其他人,這才伸出手把鬆果撿了起來。
沒關係,可以洗乾淨後抱著睡覺,畢竟聽係統說原來那個大的已經送給手塚學長了。
星野悠把鬆果握在手裡,眨巴了一下眼抬頭。
剛才坐在長椅上那個藍發的人站在不遠處看著星野悠。
對方定定地看著他,眼中有著星野悠看不太懂的神色。
星野悠下意識把鬆果往身後一藏,他有些緊張且小聲說,“不是我要吃的。”
對方聞言,唇角揚起淡淡的笑容,“你不喜歡吃嗎?”
星野悠點點頭,“那個……”
對方靠近了過來,“我叫幸村精市。”
“啊?”星野悠呆了呆,這個人看起來溫和卻又帶著幾分距離感,居然會主動說名字嗎?更令人驚訝的是,這個名字好像有幾分熟悉。
係統幽幽道,【因為失憶了所以忘記了嗎?小悠,這是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啊。】
星野悠:【……】
星野悠看著對麵那雙溫和的眼眸,輕聲說,“你好,我叫星野悠。”
幸村精市說,“我昨天晚上看見你了,你和青學的手塚一起。”
星野悠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這樣他才過來搭話的嗎?
星野悠糾結了片刻想,反正他什麼都不懂,就算對方是因為手塚學長才來和他搭話的也無所謂嘛。
“你昨天晚上也出去了嗎?”星野悠問。
“不是。”幸村精市回答,“昨天我在窗戶那裡,看見你和手塚在天橋……沒想到,你和手塚竟然是那樣的關係嗎?”
“啊?”星野悠有些茫然,“什麼關係?”
不想被人知道嗎?這種事情,確實不讓人知道畢竟好,不過真的讓人很驚訝啊。
這麼久的時間裡……
【……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哪裡?】
【我怎麼覺得,他和手塚並不是那種關係,宿主你是不是分析錯了?】
【如果不是的話,手塚會吃彆人吃過的冰淇淋嗎?】幸村精市問。
【如果真的是的話,那宿主怎麼辦?】初出茅廬的小係統憂心忡忡,【我掃描了這麼久才發現對麵這個少年身上的能量可以讓宿主好起來的,我找了這麼久才鎖定他……早就讓宿主接近他了。】幸村精市微微垂下眼睫,【沒關係,不需要彆人的能量我也可以成功的。】
這個小係統是在半年前綁定幸村精市的,說能幫助他好起來,一開始的時候幸村精市並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前幾天,小係統突然說能幫助他的人來了,就在醫院裡。
幸村精市是一個有著堅定的信念和強大的意誌的人,他並不把希望寄托於彆人身上。
他也沒有想和星野悠接觸,如果不是昨天在窗口意外看見了手塚國光和星野悠的話,他今天早上不會下來的。
幸村精市唇畔依舊是淡淡的溫和的笑意,他給人的感覺也是溫和的,看起來似乎並不帶任何攻擊性。
他說,“沒什麼,擅自打擾你,實在是抱歉。”
星野悠忙擺手,“沒有,那個……你一個人住院嗎?”
“目前是。”
目前是的意思就是說之後會有人來陪護的。
星野悠了然,他問,“那你這麼早就起床出來了嗎?”
“習慣了。”回答的聲音也很淡。
星野悠怔了怔,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幸村精市給他的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隻是他暫時記不起來了。
星野悠並沒有發現他在幸村精市麵前沒有麵對其他陌生人那種緊張和害怕,他問,“一個人住院會害怕和寂寞嗎?”
“啊?”大概是第一次有人問自己這種問題,幸村精市微微沉默了一會才說,“沒什麼寂寞和害怕的吧?醫院人很多的。”
“可是那種感覺不是一樣的,醫院的人和我們互不認識,而且……”星野悠忽然閉了嘴,他自己害怕就行了,沒必要說出自己的心理讓彆人也跟著害怕。
對上幸村精市的目光,星野悠遲疑了一下笑了笑說,“沒什麼。”
幸村精市也沒追問,不過小係統已經分析出了星野悠的心理,【他在害怕一個人住院。】
幸村精市:【啊,這樣嗎?】他知道。
【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借此來接近他的話。】小係統又說,【宿主,在住院期間你和他成為好朋友,他肯定會願意和你有身體上的接觸的,這樣的話,你就能獲得能量滋補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