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棗嗎?他生病請假了……你要找到他嗎?我記得他家地址也是有的……啊找到了。”
星野悠拿著寫著棗地址的卡片,有些發呆,隻見一次麵就要去對方家裡嗎?這不是很合適吧?
但是……
星野悠微微抿了抿唇,大概是因為朝日奈棗說釋然時的表情讓他覺得朝日奈棗似乎也很孤獨的樣子。
棗一個人住在外麵,連十五夜也沒有回去,為什麼?
星野悠心底莫名生出兩分棗和他似乎有著同樣孤獨的心情。
他還是跟著地址來到了朝日奈棗家。
星野悠站在門口遲疑了好半晌才抬手敲了敲門。
沒多久,朝日奈棗來開門了,他似乎剛洗了澡,裹著浴巾露出□□的看起來鍛煉得很好的上半身來。
看見星野悠的時候他的臉上布滿了驚訝,“星野……”
“抱歉,擅自上門打擾,因為昨天約好了在棗先生的公司……結果今天去的時候說是棗先生生病請假了,所以想著來都來了,過來看看。”星野悠很禮貌地說。
“沒關係,燒已經退了不少了。”棗側開身體讓星野悠進來,“我這裡基本沒有人會來,所以有人上門我還是很開心的,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星野悠愣了愣,“很少有人來,就是兄弟們也……”
貓咪的叫聲讓棗微微彎腰,“椿,梓,你們兩個啊,今天有客人呢。”
“椿?梓?”星野悠愣愣地看著兩隻貓咪,“這是……”
“我養的貓咪,星野應該見過椿梓,他們是我的雙胞胎哥哥,不過不一樣的是,我是異卵……”
貓咪蹭了蹭星野悠的腿,看起來好像很親近星野悠。
星野悠蹲下來把貓咪抱進懷裡,他抬頭看著棗,心情有些複雜,果然是很喜歡哥哥們的弟弟,但是椿和梓的關係其他兄弟似乎確實都比不上,同為雙胞胎的棗應該會覺得有一點失落的吧……嗯,當然,星野悠想,也許是自己擅自解讀了。
穩重的貓咪和調皮的貓咪果然很像椿梓兩兄弟。
棗看著貓咪們目光柔和,很快他晃了晃腦袋,一手撐在沙發上,猝不及防地趔趄了一下。
“棗先生!”星野悠忙放下貓咪扶住棗,“怎麼樣?需要去醫院嗎?”
“沒關係。”棗輕輕地呼出一口氣,“昨天晚上發燒出了一身汗,所以今天燒退了些就沒忍住洗了個澡……”
“怎麼能這樣亂來呢?”星野悠有些不讚同,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嚴肅,“一個人住的話更要照顧好自己啊,要不然到時候在家暈倒了怎麼辦?都沒有人發現的,如果被兄弟們知道了肯定會擔心的……棗先生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抱歉我沒有批評你的意思,因為我也是一個人住所以……”
“不是。”棗怔怔地看了星野悠好久才說,“隻是我……和其他兄弟相比,獨居的我和兄弟們的聯係算不上很多,因為獨自生活……”
似乎所有人在外麵都是報喜不報憂的,所以被人關心的感覺有些久違,棗甚至覺得有些不知所措。
“是這樣嗎?”星野悠微微蹙眉,他說,“你的房間在哪裡?我扶你去躺著吧。”
棗低聲說,“謝謝。”
“棗先生要吃藥嗎?”星野悠又看向桌上的藥瓶,“看起來似乎已經過期了,誒……棗先生一個人在這裡住著藥過期了都不知道嗎?不會昨天晚上也沒有吃藥吧?”
棗看著星野悠的背影,他下意識回答,“嗯,因為平時都沒有生病的,所以沒有備藥。”
星野悠回頭看著棗,“我下樓去買吧,我上來的時候看見了附近有藥店。”
棗說,“謝謝,但是不用了,本來也沒有
多嚴重。”
“你剛剛差點暈倒了。”星野悠不讚同,“我很快就回來。”
“那……鑰匙在門口。”棗聲音更低了,似乎有些不習慣被彆人這樣關心,“麻煩你了。”
“買個藥而已。”星野悠取了鑰匙出門,“我很快回來。”
門哢嚓一聲關上了。
貓咪在棗身邊喵嗚叫著,似乎在問剛才那個人類去哪裡了。
“椿也覺得星野是一個很好的人對嗎?”棗喃喃,“但是這樣關心我也是因為兄弟們也很幫助他吧,所以還是因為兄弟們。”
梓喵嗚叫起來。
棗無奈地笑了笑,“本來就剛認識,願意這樣幫助我已經很好了,不能奢求對方是純粹的關心我。”
但還是很想這個人是因為他是棗而關心他,而不是因為他是朝日奈棗……
星野悠回來的時候棗已經睡著了。
星野悠定定地看著棗唇下的那顆痣,眸光閃動,椿和梓眼底都有淚痣,所以棗的在下巴嗎?
但是看起來意外的好看,並不突兀。
一個有著十幾個兄弟卻依舊一個人住的人,比他這樣一無所有的人會感到更難過吧,也許昨天晚上發燒的時候也會感到委屈和難過。
不過也不一定,星野悠摸了摸貓咪的腦袋,他還有兩個小生命陪著,也許並不是自己擅自猜測的這個樣子。
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的目光移到桌邊的藥上,又看向空無一物的客廳。
明明知道星野悠走是應該的,畢竟願意來看他幫他買藥已經很好了,但是棗還是有幾分失落。
有人來過之後又離開,比一直沒有人來更難過。
他摸了摸貓咪的頭,“還是隻有我們在……”
貓咪喵嗚一聲,蹭了蹭棗的手心。
但是被關心之後又很快恢複到平時一個人的時候,有些難以習慣。
他伸出手拿藥看說明的時候,開門聲傳來,已經勉強收拾好自己心情的棗抬頭看去。
星野悠很快出現在房間門口。
見棗已經醒了,星野悠伸出手摸了摸棗的額頭,他彎唇一笑,“棗先生的燒已經退了啊?剛才睡著的時候也燒過一次,可把我嚇著啦。”
棗愣在原地,一種莫名的欣喜感衝上心扉,他的視線落在星野悠提著的食盒上,又慢慢地移到少年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