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找到了,采買的……”鶴丸國永說道,“山姥切!大俱利伽羅!兼定!”
兩個沒有多少表情的人看過來。
歌仙兼定微笑問,“主人也出來了嗎?”
星野悠點頭,他說,“想出來走走。”
走走?
旁邊的山姥切國廣轉頭看過來,察覺到山姥切的目光,星野悠看向山姥切國廣,他下意識衝對方彎了彎唇。
山姥切一愣,然後慢慢地低下頭。
很快他又抬起頭來看著星野悠,叫了一聲主人。
旁邊來往的人目光古怪。
星野悠真想抬袖子遮住臉,總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什麼奇怪的人……
“東西都買好了嗎?”鶴丸國永問道。
歌仙兼定笑道,“我們都差不多了,但是主人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下一次出來又會很久了吧,所以主人需要什麼東西的話我們買好了回去呢。”
“下次出來什麼時候?”星野悠問。
“這個不知道呢。”歌仙兼定搖頭,“因為本丸都是自給自足的,偶爾出來一次隻是為了采買一些必須要用但是本丸裡沒有的東西而已。”
哦……
星野悠點頭,他看了一眼街上,拉了拉旁邊的三日月宗近,“那就……去那邊看看。”
“主人。”
旁邊的山姥切聲音很輕,他問,“你還記得我嗎?”
“嗯?”挑選東西的星野悠疑惑回頭,他沒聽清山姥切說了什麼。
“沒什麼。”山姥切國廣把那句想要重複問的話又咽下去了,他想,不需要知道也可以的,反正現在主人就在本丸……無論如何,主人又回來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主人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但是現在的本丸,主人無法輕易離開……
山姥切國廣衝星野悠露出一個略帶內斂的笑容來。
星野悠微微一怔,也笑了一下。
看起來……本丸裡的大家沒有這麼抵觸他這個新主人,也許他可以嘗試著下樓和大家多接觸一下。
如果一直不接觸的話,肯定會一直被抵觸的吧。
雖然開始想著大家不喜歡他的話,那就儘量少接觸什麼的……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被在意。
…
“得走上曆史的正軌了。”
曆史的正軌?
“三日月也得去自己該去的地方了,相處這麼久了可真是舍不得啊。”
要送走他了嗎?舍不得的話……就留著他不好嗎?
“有點難過是怎麼回事啊?肯定以為你是我握的第一把刀吧……嗯,以後多碰碰其他刀就好了。”
還想有彆的刀嗎?所以就要放棄他了?他隻是一把刀而已,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讓少年放棄自己的想法。
他很喜歡和這個少年一起遊行。
很迷糊,冒冒失失的,總是受一些無傷大雅的傷。
很可愛,雖然總是說些他聽不懂的話。
也很討人喜歡,他一路上遇到無數朝少年表明心意的男女。
還總是把他擦得亮亮堂堂,說他是一把優雅漂亮的刀,誇他是天下最好看的刀。
很愛哭,找不到路的話急得眼睛都會泛紅,眼淚會落到他的刀身上。
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少年總是迷路,他覺得,他似乎也有些不認路。
如果少年放棄他了,他肯定找不到這個人的。
明明他隻是一把冷冰冰的刀而已,但是他卻覺得很難過,他不想離開這個少年。
“以後肯定還會再見的……”
不想再見,想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
“主人。”
“我親愛的主人,不要想著離開本丸哦。”
“就算本丸不是您想象中的樣子,來了就絕不可以再離開了。”
“如果再次拋棄我,我可不會乖乖做一把聽話的好刀的……您還記得我嗎?”
微低的聲音說著這樣的話。
星野悠迷茫地伸出手,卻被一手握住,“不能讓主人知道啊,會想著逃離的吧……”
“主人,我一直沒有忘記,你說過要帶我看更美的風景這樣的話,也沒有忘記你說我是最好的刀,絕不是贗品這樣的話……你說我可以不用羨慕任何刀的。”
“一直……最喜歡主人了。”
星野悠從床上坐起來,深深地喘了口氣。
還是深夜。
外麵的月光明亮。
星野悠有些茫然,他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但是他記不清楚夢裡有什麼了。
是因為白天的時候被嚇到了嗎?
贗品這樣的話。
是因為在集市的時候看見了山姥切國廣嗎?所以才會做這樣沒有頭腦的夢……
買到山姥切國廣的時候,對方的刀身已經生鏽了。
星野悠想起係統曾經說過山姥切的由來和成刀男時自卑的性格,忍不住就覺得這把刀可憐巴巴的。
所以帶著山姥切的日子,星野悠為了給對方樹立信心……雖然隻是一把刀,星野悠也不確定對方能不能聽懂,有沒有記憶什麼的,那樣對著一把刀說話也很傻……但是星野悠還是認認真真地告訴山姥切他並不是贗品什麼的。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自己太傻了。
所以剛才那個夢也是如此吧。
星野悠抬眸看著窗戶,忽然愣了愣。
他記得,睡覺之前,鶴丸國永是替他把窗戶關上的。
記錯了嗎?
星野悠有些不太確定。
他下了床去關窗。
半夜的風也帶著涼意,星野悠打了個寒顫。
他看見月下有人認認真真地塗著指甲,辨認了一會兒星野悠才發現那個人是加州清光。
他不由出聲,“清光。”
下麵的刀男抬頭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