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靜,適合談話的地方,莫景停下車子,沒有開門,也沒有開窗。
“你還恨她嗎?”韓傾城開口了。
“說不恨是假的,我的確恨過她。”莫景苦笑,過去是荒唐的,發生了太多太多,比起韓思美,她更討厭李文森和莫雅,他們比她更虛偽。
“那還恨我嗎?”也許用這個字眼不合適,但是他是那個的兒子沒有錯。
“不恨,隻是有點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對當年的我來說像神一樣的哥哥,是那個人的兒子。”這也是她一直有芥蒂的原因,每每想到這裡都很難受,說不上討厭,隻是心裡不舒服。
韓傾城一副不出意外的樣子,看樣子,他也猜到八九十。
“對我來說,小時候的你就像個小天使一樣,純潔可愛,是我一直想嗬護的人。所以當年失去了你,對我來說,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你,然後守護你,再也不分開。如果失去了你,什麼都沒有意義。你就是我一直堅持下來意義,我很自責,無時無刻不在責備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找到你,那樣你就不用遭遇這些了,我沒有保護好你,恨自己的無能。現在,你再次出現在我的眼前了,雖然你介意我是她的兒子,可是比起這些,我覺得,這要比大海撈針,那渺茫的希望要好很多,這些都沒有那些困難。思前想後,我放棄不了,我做不到。所以,無論你如何想,我都不願意放棄,對我來說,你永遠是我的夢夢。即使你再怎麼否認這個存在那些回憶也抹滅不了,你依舊是我的夢夢,我還是如同當年一樣,想永遠守護你。”慢慢拉住她的手,指腹摸到那手腕處那淺淺的疤痕,想到這裡,有點恨禹川了,恨她為什麼那樣的對待她,也恨他自己,為什麼當年會做那樣替禹川求情的傻事,當時真的傷了夢夢的心。可是她原諒了她,病床上,剃光了頭發,雙腿受傷無法行走,蒼白憔悴的,讓人看一眼都會流淚的那虛弱的夢夢,在那樣的狀況下,她原諒了他。隻是,作為那個人的兒子,她卻接受不了她,他不願相信。
“其實,我知道我在意的這些毫無意義。隻是,我需要一個過渡期,需要一個怨恨的人,滿腹的委屈,沒有辦法傾訴,所以韓思美是那條導火線,她是一切的開端,所以我要去怨恨她。如果不去怨恨她,我怕我會做出瘋狂的事,例如瘋狂的摧毀李文森還要莫雅辛苦創造的一切,整天活在算計中,隻是那樣的我就會活在仇恨中,那種生活就像是地獄。我答應過他們還有奶奶包括那些在乎關心的人,好好生活。所以我不能那樣做,我能做的就是去怨恨她,怨恨她的同時,每每想到你,就想到你是她的兒子,把仇人的兒子當成親生哥哥一樣,確實覺得很荒唐。荒唐的就像李文森他們得知他們當做工具那樣對待了多年的養女居然是親生女兒一樣。我想了很久很久了,我不能接受李文森他們,可是對於你,我考慮了兩年還沒有做下決定。你說的也沒錯,韓思美是韓思美,我不能把你們混為一壇,可能我更在意的是那樣的人居然是你的生母,就像純潔的白紙上有了一團汙點,我不能接受那樣的汙點沾染你的身上,但是……”莫景說了很多,說出心中的想法,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這樣的你,始終是我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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