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節目有黑幕,舉報了]
[就這拉胯水平能第二?那這男團也太水了,出道也沒人看嗬嗬]
[純路人,葉盈真的配不上這個位置,後麵幾個學員哪個不比他強?]
[我就一句,皇族必糊,好自為之]
某些言論過於腦癱,令葉粉忍無可忍:
[這節目根本不存在刷票的可能性,黑幕你妹啊黑幕!]
[說熱搜天天上的那個,前兩天的熱搜給你家哥哥你願不願意啊:)]
[可笑,比不過就硬給安皇族的帽子?可惜你再眼紅,你家哥哥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嗨呀氣不氣呀]
都說同類相吸,喜歡葉盈的玫瑰姐姐一開始都是特彆溫柔的,不爭不搶不撕逼,隻想舔著美顏聽著神仙嗓音過歲月靜好的生活。奈何脾氣越好越容易招人欺負,人一紅什麼妖魔鬼怪都趕著來挑事,玫瑰姐姐們不得不露出枝葉上的尖刺,叫黑子們知道她們不是好惹的!
女孩們個個伶牙俐齒笑裡藏刀,不帶一個臟字地把黑子堵的啞口無言幾欲噴血,再加上有些言論過分降智,引得路人都看不下去了:
[說後麵學員都比葉盈強就很無語,就算你不喜歡人家,也不至於尬黑到這個地步吧]
[我不粉葉盈,但不能否認他實力很強,你們不服氣就去給自家正主投票,在這攻擊彆人真的會顯得很沒品]
一旦脫離客觀事實強行抹黑,不但達不到煽動效果,反而容易引起路人的逆反心理,黑子不僅沒能把池水攪渾,反而收獲了一堆彈幕嘲諷,最後實在寡不敵眾,氣的心梗都快犯了。
節目的最後公布了二公選曲,許多觀眾都沒想到葉盈等人居然會放棄自己的絕對優勢,去選擇挑戰不那麼擅長的領域。驚訝之餘,大部分觀眾都對他們的勇氣和選擇表示了佩服和讚同。
[你們都在討論二公曲目,隻有我一個人注意明月臣和葉盈一組了嗎0v0]
[姐妹我也想說!我老早就偷偷嗑他倆了,明月臣就是那種斯文敗類腹黑款,表麵儒雅無害,但在沒人的時候眼鏡一摘,領帶一解,立刻化身霸道鬼畜攻把人按在牆角強吻到腿軟(羞澀)]
[前麵的你不要誘惑我啊!我本來站一葉知秋的可惡!]
[怎麼說呢,我感覺葉盈在玩集卡攻略遊戲(狗頭)蹲一個新cp!]
[來了來了!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我有預感,明月葉後來居上將成大勢,姐妹們,入股不虧啊!(瘋狂下注.jpg)]
——
“不行。太僵硬了。”樊樂眉頭緊鎖,“你們怎麼這麼放不開?”
練習三天後,舞蹈導師來各組檢查學員們的練習情況。看完《風情眼》組的表演後,樊樂對六人的表現非常不滿。這些男生並不是記不住動作,而是太拘束了——眼神躲躲閃閃不敢對視,要麼一對視就笑場,肢體接觸時也不好意思,活像對方身上有電似的,手指堪堪一觸就迫不及待地撤開,整場表演簡直亂到沒法看。
幾個學員訥訥對視一眼,自己也知道表現不佳。李明哲苦著臉說:“老師,我們也不是故意的。但有的動作真的太那啥了,我們又都是直的,做起來真的渾身難受。”
“廢話,我當然知道你們是直的。”樊樂瞪了他一眼,“你們要都是彎的,這節目還做不做了?”
幾個男生沒忍住,聳著肩膀低頭吭哧吭哧樂起來。
樊樂也被他們氣笑了,臉色緩和了不少,招手示意他們在木地板上坐下。
“舞蹈的本質是一種藝術,精湛的技術動作隻是表麵,更重要的是它的內核精神。”樊樂說,“這支舞蹈到底想表達什麼,你們知道嗎?”
男生們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葉盈也有點心虛,他畢竟不是有經驗的舞者,光囫圇吞棗的完成動作都夠吃力了,因此沒留意其他方麵的問題,此時像一個被老師斥責的好學生,自覺開始反思。
樊樂倒是沒責罵他們,而是取來平板把完整視頻又放了一遍:“不要隻關注動作,看情緒。”
六個人重新認認真真把視頻看了一遍,陷入了沉思。
樊樂點名:“葉盈,你說說。”
從一個新角度看問題確實能有許多新發現,對於這支舞裡的曖昧動作,葉盈本來以為隻是節目組引流的手段,但仔細再看一遍,卻能發現那些肢體動作並不是簡單的引誘和勾纏,還隱隱夾雜著一種推拒和對抗。
“我覺得有些動作有點矛盾,”葉盈是外行,給不出什麼專業的分析,隻能如實說出自己的感受,“像兩個人在推拉交鋒,一個在主動出擊,另一個在躲閃退避,但又不是完全躲避……他好像也在被吸引,甚至渴望回擊,但又囿於某種原因隻能克製逃避……”
葉盈想了想,最後說:“這支舞的情緒除了曖昧和歡愉,還有痛苦和絕望。”
一種克製、隱忍、無可奈何的痛苦絕望。
明月臣抬頭看了他一眼,眼底微動。
樊樂臉上也罕見地露出笑意,點頭中肯道:“你說的很好。”
其他學員也根據葉盈的話仔細回憶了一下某些動作細節,心中豁然開朗——好像真的是這樣!
樊樂說:“編舞師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喜歡上了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同性好友。”
幾個男生瞪大眼睛,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我的朋友是個非常熱情、非常有魅力的人,那個男人拒絕不了他的熱烈追求,和他在一起了。”樊樂頓了一下,“但兩年後,男人扛不住家庭的壓力,和一個女孩結婚了。”
白揚“靠”了一聲,忍不住低聲罵:“渣男!”
“他根據自己的情感經曆編了一支舞,即是回憶,也是對過去的訣彆。”樊樂說,“說實話,這舞拿出來給你們跳我其實很心疼,所以我不希望你們糟蹋了它。就算不能詮釋的多完美,但希望你們在態度上能給予足夠的認真和尊重。”
幾個男生的表情都嚴肅了許多。
“舞者雖然不能像樂者那樣用動人的歌詞和嗓音感染大眾,卻能用肢體講述故事,將獨特的魅力傳遞出去。”樊樂說,“這是一支非常優秀的作品,如果你們能成就它,它也能成就你們。”
他站起身,挨個拍了拍男生們的肩膀,“加油。”
樊樂走了,男生們都獲得了很多新的體悟,練舞的熱情比之前高漲了好幾倍,雙人搭檔時也明顯進入了狀態,不再那麼拘束和害臊了。
葉盈看著對麵的男生,心中卻漸漸浮上些疑惑。
明月臣的舞蹈實力毋庸置疑,葉盈在最開始混進A班學主題曲時,就對明月臣的風格產生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像他的名字一樣,對方跳舞時給人一種月光流水般的流暢優雅,無論是情緒還是動作,都細膩到無可挑剔。葉盈心裡隱隱覺得,在樊樂今天提點之前,他就已經明白了《風情眼》想要表達什麼。
可無論是之前的練習還是現在,明月臣的表現都讓他疑惑甚至吃驚。
——他明顯沒有發揮出自己的水平。
像葉盈這種內斂的性格,真正去演繹舞蹈時也會拋開拘束和羞澀,但明月臣卻好像一直不在狀態——他的所有動作是準確流暢的,看眼神和表情也似乎沉浸其中,可那種肢體相觸時的猶疑和凝滯卻騙不了人。
那不是編舞師創作意圖中“壓抑克製帶著痛苦的躲避”,而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本能的排斥。
葉盈停下了訓練,明月臣似有所感,目光靜靜地看著他。
“明哥,”葉盈組織了一下措辭,“我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夠好?”
“不。”明月臣沉默了一下,歉然道,“是我的問題。”
“今天狀態不好,你先練習個人部分吧。”明月臣衝葉盈點了點頭,走出了練習室。
葉盈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去。
“明哥,如果你有什麼困惑和顧慮,可以說出來。”走廊上,葉盈從身後喊住他,“我或許可以幫忙。”
他有種直覺,對方的異常,並不隻是他口中簡單的“狀態不好”。
明月臣停住腳步,轉身看他,突然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選這支舞嗎?”
葉盈不假思索:“因為適合。”
事實上,在看到舞蹈片段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這簡直是為明月臣量身打造的。
優雅,神秘,從容……很難想象會有一支舞蹈會與人的氣質那般契合。
“不。”明月臣卻否認了,抬步向葉盈走來。
最後一絲光線隱沒在地平線下,夜幕靜靜降臨。白日的一切發生了變化,某些隱沒在黑暗之中不曾示人的東西,悄然無聲地浮出了水麵。
明月臣站在葉盈身前,微微彎腰,鏡片後那雙狹長漂亮的眼裡含著某種蠱惑人心的意味,微笑著注視著麵前的少年。
“我是衝你來的,葉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