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和宋應白的互動太有愛,許多女孩看到這裡甚至不受控製地萌上了這倆人的cp:兄弟,年上,大帥哥和美少年,剛硬和溫柔,身高差和膚色差……最熱門的元素都集齊了,不嗑簡直天理不容啊!
而且不怪她們cp腦,這劇情設置本來就有點曖昧。按正常套路講,住在男主家裡給男主做飯、幫男主上藥,為男主出謀劃策解開心結的不應該是女主角才對嗎!這些戲份為啥都安在宋應白身上了啊!
還有方野也是,前兩部電影是裡都是鐵骨錚錚的硬漢一條,對反派設計的美色陷阱從來不屑一顧,但他現在居然對宋應白笑得那麼溫和,甚至還學會了摸頭殺!
她們真的不得不懷疑導演趙毅在搞事情!
就在姑娘們被這對新誕生的cp萌的心裡嗷嗷叫時,劇情卻陡然直轉——宋應白居送方野的煙裡居然藏了毒.品,間接殺死了警察局長,也讓方野成了替罪羊。回憶裡男孩溫柔內斂的笑容突然變得詭異起來,許多觀眾身上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後知後覺地想難道宋應白才是幕後凶手!?
方野被指控為犯罪嫌疑人限製了行動,但好在公安係統裡有個賞識信任他的大領導為他做擔保,讓他悄悄繼續調查此案。他立刻去找宋應白,對方果然早就不見了蹤跡,隻在家裡留下了一個錄像帶,裡麵是他殺死趙成恒、楊宏亮和嫁禍方野的犯罪自述。
方野又立刻去查宋應白的身世,結果發現對方履曆上這幾年的經曆都是假的,連考上大學都是編的;但他的父母的確在他九歲時被劫匪所殺,他也確實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間。而那份真實資料上印著的孤兒院名字讓方野的心臟重重沉了下去——
正是“天堂”孤兒院。
與此同時,天堂孤兒院空蕩破敗的舊址中,迎來了兩位曾經的故人。
宋應白雙手被綁縛在身後,腳踝被一道鎖鏈拴在一張上下鋪鐵床床腳上。一個男人正揪著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往鐵床架上撞,“哐哐哐”的重響回蕩在空寂陰暗的房間裡,聽的人齒根都滲出寒意。
宋應白不知是死是活,完全無力反抗,熱乎的鮮血順著頭發流下來,在雪白的臉頰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鮮豔痕跡。男人重重將他甩開,看著男孩癱軟蜷縮在地上,像某種即將死去的小動物,冷冷笑了一聲。
廢棄多年的孤兒院早就沒有了電,屋裡一片昏暗,隻靠布滿灰塵的窗戶外投進一點清冷的月光。這間屋子很大,擺了十餘張上下層雙人鐵床,看床鋪尺寸大小,應該是為十歲左右的兒童提供的。
先前施暴的男人動作不緊不慢地挽了挽自己沾上血跡的西裝袖口,逐漸從陰影中露出麵容——五官端正,鼻梁上架一副金絲眼鏡,竟赫然是經常在電視上露麵、不久前還在媒體前嚴正表示會儘快監督破獲近日兩起大案的政法委書記,楊寧。
“你如果不回國,我或許這輩子都找不到你。”楊寧說,“但你竟蠢到自投羅網——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能和我對抗?”
宋應白不說話。
“殺了趙和楊,還把周勇也弄死了,你確實有點本事,但錯在把我和他們相提並論。”楊寧緩緩蹲下,揪起男孩的頭發盯著他的臉,輕聲說,“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沒能學聰明一點啊,小薔薇。”
小薔薇。
這個昵稱本應該是親昵的,充滿喜愛和憐惜,但從楊寧嘴裡說出來卻帶了一股濃濃的陰暗惡意,讓宋應白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
曾經,這所孤兒院裡有三四十個孩子,無論是男孩女孩都長的很漂亮,穿著打扮也乾淨,看外表完全不像無父無母被遺棄的孤兒,更像是在精致嗬護下成長的小王子和小公主。
可外人不知道,這些漂亮孩子們的身上都被紋了一朵黑色花紋,有茉莉,有蒼蘭,有雪菊,有刺梅……
這些好聽的花名是孩子們的代號,又因為大部分孩子都在六七歲到十一二歲之間,所以來這裡的客人都會在代號前加上一個“小”字,聽起來格外親昵,好像對這些孩子喜歡疼愛極了。
這些客人中有企業家,有藝術家,有教育家,甚至有政府高官……他們通過繳納數額驚人的“慈善捐款”成為這家孤兒院的會員,他們在外麵個個是西裝革履、光鮮亮麗的成功人士,進了這家孤兒院卻頃刻脫下人皮,變成畜生不如的惡魔。
宋應白還記得雙親去世的那天。一家三口本在一個陽光和煦的午後一起給院子裡種的花圃澆水,母親溫柔地教給他各種花兒的名字,誰也想不到厄運會在此時降臨。
三個亡命之徒闖進院門亂刀砍死了父親和母親,他們的血濺在豔麗的花上,把宋應白的視網膜灼燒的一片滾燙。如果不是鄰居報警及時驚動了劫匪,或許他也在劫難逃。
後來家裡來了很多警察,還有一個穿西裝的高大男人,宋應白聽人尊敬地稱他“楊書記”。男人蹲在他身前問他有沒有彆的親人,他雙眼空洞地搖了搖頭。
男人於是把他送去了一家叫“天堂”的孤兒院。這所孤兒院待遇極好,看護員們會溫聲細語的和他說話,提供的食物和衣服都十分精致,甚至還有專門的老師來為他輔導功課。宋應白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精神狀態總算稍稍好轉了一些,就在他快要走出陰霾決意好好生活時,看護員說有位先生來看他。
正是那位好心幫助過他的楊書記。
宋應白心裡對他很感激,立刻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還專門在院子裡采了一束潔白的風鈴草,當做給恩人的禮物。
楊寧接過那白色的小花:“你知道這花叫什麼嗎?”
“風鈴草。”宋應白說,“媽媽教過我,說它的花語是祝福和感恩。”
“好孩子。”楊寧笑了,看著他的臉說,“它很漂亮。但你更適合薔薇。以後就叫你小薔薇吧。”
宋應白發現麵前儒雅溫和的男人好像突然變了。他的眼神讓他不寒而栗,他腦中本能地拉響了警報,驟然轉身向屋外狂奔。
可是屋門從外麵鎖上了,所有親切的看護員好像在頃刻間消失的一乾二淨,沒有一個人聽見他的求救和呼聲。
天色陰暗下來,外麵刮起了風。潔白的風鈴草被碾爛了,汁液在地上蜿蜒,像一道帶血的淚痕。
宋應白最後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父母的死,和你有關係嗎?”
楊寧沒有正麵回答,隻告訴他:“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應該是這所孤兒院最漂亮的一件商品。”
後來,宋應白試圖逃跑過很多次,但始終沒能成功。孤兒院裡的看護員們從不會打他,隻會溫和地告訴他,不乖的孩子會受到懲罰。
在黑暗幽閉的房間關十二個小時不給任何食水,去庭院裡用手處理所有雜草一直到掌心都被割破,用鎖鏈鎖在床腳連續三天活動範圍不超過一米……這些大人會想出各種各樣的法子,來“懲罰”這些不聽話的小孩。
孤兒院裡大部分孩子都受過這樣的懲罰,所以他們漸漸都不再反抗了。雖然會被做一些很惡心的事,但起碼他們順從之後,會有精美的食物和漂亮的衣服。
但宋應白不同。他似乎不懂什麼是屈服,無論受到多可怕的懲罰都不會停止反抗和逃跑。他是孩子中最漂亮的一個,卻也是最紮手的一個;有一次他手工課上偷藏的刀片差一點割破某個“客人”的喉嚨,從此之後,就沒什麼客人敢點他了。
後來又有一回,孤兒院裡來了位年輕人,他不是“客人”,是一位做慈善專題報道的記者。看護員們麵帶微笑地接受了采訪,還讓兩個小女孩做代表回答了記者幾個問題。
小女孩流利地背誦著被教導過的答案。她們意識不到這是一個獲救的機會,長期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控製讓大部分孩子思維麻木,就算來的是故事中主張正義的“警察叔叔”,他們恐怕也不會開口說出自己的遭遇。
因為警察叔叔太遙遠了。在這所孤兒院裡,看護員和客人,才是主宰他們命運的“神”。
但宋應白卻沒有錯過這個機會。
他想方設法引起了年輕記者的注意,並偷偷將一張記錄著可怖真相的紙條交到了記者手裡。那天過後他日夜期盼,期盼那位記者能帶著一群警察,將所有孩子救出這暗無天日的深淵。
可他等來的不是記者,而是楊寧。
楊寧把他鎖在鐵床上施暴,冷笑著告訴他:“薔薇果然是帶刺的。但有什麼用?你太弱小了,再怎麼折騰也隻能刺傷自己。”
宋應白則說:“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你。”
兩年後,宋應白終於靠自己的聰敏和對孤兒院的熟悉成功逃了出去。但他此時已經不再寄希望於警察了,因為發現神聖的警察隊伍中原來也藏著臟東西。
機緣巧合之下他逃出了國,直到幾年後回來才發現,當年的“天堂”孤兒院已成一處廢墟,而裡麵的37個孩子全部葬身在一場大火中,無一生還。
漂亮的小花朵們長大了,客人對他們失去了興趣,又不敢讓他們帶著這麼多肮臟的秘密走出孤兒院,於是就將他們永遠埋葬在裡麵。
一個“天堂”孤兒院沒了,但還有“馨心”。就如同這暗處滋生的罪惡,周而複始,永不停息。
“所以你這次回來,是打算報仇?”
隔著十年的光陰,楊寧注視著已經長成少年的男孩,諷刺地問。
“我說過。”宋應白吐出一口血,偏頭冷睨著他,“我總有一天會殺死你。”
“今天麼?”楊寧嗤笑,“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
他上前,猛地扯著男孩的頭發將他摜倒在冰冷的鐵床上,擰著他的脖子說:“知道我為什麼把你帶來這兒嗎?就是想讓你知道,十年前你無法反抗我,十年後依然如此。弱者就要做好被掠奪的覺悟,這是世界的規則。”
在趙成恒、楊宏亮和周勇接連死後,楊寧就意識到是有人在複仇。但當年“天堂”孤兒院的受害者都死乾淨了,“馨心”裡的孩子又太小,沒有能力殺人。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宋應白回來了。
楊寧知道他的最終目標是自己,於是故意設下圈套,放鬆了身邊保鏢的防護,在宋應白找上來時反將其打暈,綁起來運到了這裡。
楊寧掐著男孩的脖子,冰冷而曖昧的說:“要讓我幫你回憶回憶嗎?”
宋應白卻突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