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聽的第一百一十六章(1 / 2)

去山本那邊回來後,顧金水以為自己的態度已經表達的很清楚,可第一天,山本又打了電話給他。

顧金水隻好叫來李興幫忙翻譯。

李興拿著電話,跟電話那頭說了半天,然後表情古怪地看向顧金水,捂著手電筒。

顧金水靠著牆壁,手指夾著一根煙,“怎麼了?”

“咳咳咳。”李興咳嗽一聲,眼神羨慕地看向顧金水,“山本教授說之前的事讓你在考慮考慮,隻要你答應轉國籍,當他的乾兒子,他不但能答應把他的家產全都留給你,並且還願意幫你介紹一個漂亮女孩子當老婆。”

聽見這話,顧金水一怔,隨後腦門上青筋繃起,啪地一聲拿起電話,對著電話那頭怒罵道:“山本一夫,我不知道你們日本人怎麼回事,但我不是這種沒骨氣的人,你要是想沒事找事,那你找錯了!”

說完,顧金水不等電話那頭反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李興摸摸鼻子,道:“我說怎麼之前他說要給你幾千萬,原來是這個主意啊。”

顧金水道:“甭管他是什麼主意,反正我看來,他就是瘋了,誰願意當他的便宜兒子,誰去當。”

但很顯然。

願意當山本教授便宜兒子的不在少數,估計山本有心收養個嗣子的事,日本人那邊早就有數,因此,山本打完那個電話之後,冬日武等人看顧金水的眼神都不太和善。

但顧金水壓根不搭理他們,忙著采購東西預備著帶回家去,這離回家的日子越近,顧金水就越想家裡人。

然而,這日,孫誌平偏偏來破壞他的好心情。

眾人在白教授他們屋子裡交流這些日子的心得時,孫誌平過來了。

他陰陽怪氣道:“哦喲,咱們可真沒想到,顧金水這麼搶手啊,人家日本大教授都看上他,想收他為乾兒子。”

顧金水翻看著書籍,頭也不抬,“你要是羨慕,要不你去毛遂自薦去?”

孫誌平臉上掠過羞惱神色。

錢廣文等人都不搭理他,隻圍著顧金水問些問題。

孫誌平自覺沒趣,隻好悻悻地走了。

白教授等人這才抬起頭。

白教授揉捏著眉心,道“這孫誌平實在不像樣,他這些日子這麼表現,回去學校可不能再這麼算了!”

溫教授等人附和道:“是啊,這胳膊肘往外拐,向著日本人,真是沒骨氣。”

白教授看向顧金水,道:“小顧,你彆把他的話往心裡去,我們都知道你的脾氣,也就他會拿這種話來說你。”

顧金水聳了聳肩,“我知道,我倒是覺得他倒是很想認個便宜爹。”

錢廣文等人不禁笑出聲來。

要說幾千萬,大家看不上,那是假的,可在這裡的都有骨氣,何況自己不是沒爹沒媽,怎麼可能為了錢去認一個日本人當爹呢?

“咚咚咚……”

就在房間裡眾人說笑的時候,外麵傳來急

匆匆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在走廊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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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靜在這個時候就顯得很突兀,顧金水他們來日本這邊,最不習慣的就是這邊的人做事太安靜,說話小聲,關門小聲,像這麼大的聲響,還是很少碰見的。

“顧哥!”來人猛地一把拉開了門,卻是李興。

顧金水瞧見李興滿頭大汗,神色驚慌,心裡不禁一緊,站起身來,“李興,出什麼事了?”

“山本進了醫院急救,他的管家打電話過來,說他想見你。”

李興雙手撐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

眾人都不禁一驚。

白教授忙問道:“這怎麼回事,山本教授怎麼會進醫院?”

李興抬起手擦了一把汗水,道:“我、我聽說山本教授好像是癌症晚期,管家說可能熬不過今晚,所以拜托我一定要請顧哥過去,山本教授有重要的事要跟顧哥說。”

眾人的眼神看向顧金水。

顧金水眉頭皺起,臉上露出猶豫、錯愕神色。

他先前去見山本的時候,是看得出他的身體不是很好,可他隻當山本是抽煙抽多了,可沒想到他居然得了癌症。

家裡頭有個醫生,顧金水自然知道癌症晚期就是等於宣告沒得救了。

“這,我跟他非親非故,我去乾什麼?”

顧金水隻覺得為難。

白教授想了想,卻道:“金水,不如我們陪你去,畢竟山本教授這些日子幫了我們不少忙,他現在又是這個情況,咱們不好太過絕情。”

東大這邊是很吝嗇分享考古成果出來的,這些日子,全靠山本推進,兩邊的交流才能順利。

彆的不說,這恩情總得記。

眾人也是詫異之餘也覺得該秉著人道同情。

顧金水皺眉想了下,最後李興一句山本教授好像要說的是有關於古玩的事,讓顧金水答應了下來。

夜晚,日本東京醫院依舊燈火通明。

救護車打著藍白交閃的燈光、發出烏哩烏哩的聲響奔向柏油路,醫院大門口,山本的管家已經在那邊候著。

見顧金水一行人過來,管家連忙迎上來,先鞠了躬,“打擾你們了,真是抱歉。”

“您客氣,山本教授現在怎麼樣?”

白教授見顧金水雙手插兜,緊閉著嘴唇,一副不肯開口的模樣,便自覺地上去交際。

管家眼裡露出悲痛神色,他聲音沙啞,“教授已經轉進病房裡麵了,醫生說,說、時日無多,隻怕就是這幾天的事了。”

“什麼?!”

白教授驚訝地張大嘴巴。

管家看向顧金水,“山本教授出來後就想見您,您能願意來,我想教授一定很開心。”

顧金水扯了扯唇角,道:“我隻是本著同情罷了,沒有彆的意思。”

“是,我明白。”管家絲毫不感到驚訝,他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請跟我來吧。”

山本的病房在醫院高層,是單人房。

病房內電視機、冰箱、單人床、空調應有儘有,桌上還擺了插滿了菊花的花瓶。

山本躺在病床上,唇色發紫,臉上毫無血色。

他聽見動靜的時候,睜開眼,但僅僅是這個動作,都讓他感到費力,眼皮顫動不停。

管家忙上去攙扶他坐起,用枕頭墊在他的身後。

但就是這麼輕微的動作,他都咳嗽不停。

“山本先生,您、您好好休息吧。”白教授雖然惱怒山本之前的事,但這瞧著人病成這樣,也沒辦法拉下臉來,便讓李興幫忙翻譯。

“不用,我,我還有些力氣。”

山本抵著嘴唇咳嗽一聲。

他看著顧金水,衝其他人擺擺手,“我有件事想單獨跟顧桑說。”

李興翻譯過後,顧金水等人臉上都有些難看。

白教授道:“這隻怕不太合適吧。”

管家忍不住道:“白教授,我們先生也隻能活這幾天了,難道你們還怕他對顧先生不利嗎?”

這倒不是。

顧金水雖然不是壯實類型,可身上肌肉線條利索,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彆說山本現在重病,就是沒病,顧金水一個人打十個山本都不成問題。

“那讓李興留下吧。”白教授道:“總得有個人翻譯。”

但山本卻堅定地搖頭。

顧金水心情煩躁,直接道:“你們都出去吧,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要乾什麼。”

白教授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脾氣上來了。

拉著他的手,白教授叮囑道:“可彆亂來,我們就在外麵守著,你再生氣也得忍著。”

“知道了,我難道還不怕他碰瓷嗎?”顧金水唇角抽搐,“你們不擔心,我還怕他等會兒突然暴斃了呢。”

這話難聽是難聽,但還真有可能。

先前山本教授西裝筆挺的時候,誰也看不出他身體不行,可現在他的模樣,隻要有眼睛的人一看,都知道他病入膏肓了。

白教授等人陸續出去。

管家出去的時候將門都帶上了。

病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空氣裡彌漫的消毒水味道濃鬱,山本咳嗽一聲,看向顧金水,“你走過來吧。”

顧金水怔了怔,眼裡掠過詫異神色。

他雙手插在口袋裡,走上前去:“你會講中文?”

“我有說過我不會嗎?”山本笑著反問道。

此刻的他笑容比往日都更加真切。

顧金水上下打量他,拉過一把椅子,將椅背抵著床邊,跨坐在椅子上,“你們日本人心眼真多,既然你會講中文,之前為什麼不講?”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山本咳嗽一聲,伸手試圖夠旁邊床頭櫃的抽屜。

顧金水瞧見他手背枯瘦,青筋凸起,不由得無奈地嘖了一聲,直接幫他打開抽屜,問道:“你要拿什麼,告訴我我幫

你。”

“抽屜裡有兩個文件夾,都拿出來。

山本躺了回去??[,但咳嗽聲簡直停不下來。

他拿起手帕捂著嘴唇,很快,那手帕就被褐色血液打濕了。

顧金水看著都忍不住皺眉,他把文件夾放在床頭櫃,過去幫山本順了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