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行了認主儀式後, 被騙了身又騙了內丹的鬆鼠悲傷欲絕, 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而收拾完罪魁禍首, 簡悅懿也就可以慢慢處置簡春莉跟簡媽了。
她問無為子:“你們之前不是想換走我的氣運嗎?”
無為子自看到連有修行的鬆鼠精都落得淒慘下場, 不僅內丹被奪, 還被迫認了主,之後就深深忌憚簡悅懿了。再不敢跟她玩花樣。現在聽到她開始追責,更是耷拉著腦袋, 不敢應話。
“我知道換走氣運需要三樣東西, 一是頭發,二是貼身小衣, 三是鮮血一滴。具體怎麼施為, 你會嗎?”
無為子大吃一驚, 她居然連需要的東西都一清二楚, 更是不敢含混蒙騙她, 答道:“那……隻鬆鼠精是教過我……施法不難, 不過, 需要它的法力相助。”他討好地望著她, “它現在已經認了你當主人,又沒了內丹, 它以後害不了你的!你放心!”
簡悅懿有些煩惱地輕蹙眉頭:“那可怎麼辦?我妹妹黴運深厚, 鬆鼠精又沒辦法助你施術了, 那我要找誰幫忙移除她的黴運呢?她畢竟是我的親妹妹, 我可不希望她被黴運害死。”
無為子:……
簡春莉:……
簡媽:……
見識過她的狠辣與狡詐, 在場沒一個人相信她。
她撿起柴刀, 用刀背在他大腿上拍了拍:“說話!你真的沒有辦法?”
“有有有!你不是吞下了它的內丹嗎?隻要到時候你借一點靈力給我,我保證給你辦得妥妥的!”
簡悅懿滿意地點點頭,又走到被綁好之後扔在地上躺著的簡春莉身邊,把她嘴裡的臟布取出來,笑著說:“春莉,你不是一直都想擺脫黴運嗎?你圖謀我的氣運,也是為了這個。剛剛你聽到了吧?無為子說,他可以幫忙移除你的黴運。不過……”
她又望向無為子:“根據能量守恒定律,能量既不能憑空產生,也沒有辦法自行消失。要想把我妹妹身上的黴運移除,是不是就得有一個人來接收她的黴運呢?”
作為一名道士,無為子根本搞不清楚這些科學定律。但他師父有跟他講過,一因對一果,應該是無法自生自滅的吧……
於是,他猶豫地點點頭:“應該……是吧……”
簡悅懿笑眯眯地望著簡春莉:“聽到了吧?要想移除你身上的黴運,必須得有人願意接才行。你想找誰幫你接呢?”
被麻繩縛住的簡春莉根本不相信她姐會幫她。可是……她姐說的是她的生死大事啊!
她想偷換她的氣運,是不可能了……但能把她的黴運換出去,也是好的,起碼她不用去死了!不用每天早上起床,都擔心自己今天會不會莫名奇妙就死翹翹了!連喝口水,吃口飯都小心得不得了,生怕自己會被噎死!
她滿眼渴求地望著她姐:“姐你……福運這麼好,能不能……”
“不能!”簡悅懿乾乾脆脆地拒絕,“你為我做過什麼?我憑什麼要替你承擔黴運?從我7歲開始,就得搭著小板凳在灶台上給全家人做飯。家裡的家務幾乎都是我包乾了。你幫過我什麼?連內衣你都懶得洗,扔給我洗!”說起這些,她都有些同情原身,爹不疼娘不愛的。
不過,原身大約是從小就被爹媽洗腦,再加上爺奶那邊還是把她當福寶在疼的,這時期大多數家庭又都重男輕女,她自己反而還覺得自己比其他差不多年齡的女孩生活得要幸福。
可惜善良的人,卻因為她的善良而遭受了背叛和懲罰。
簡春莉淚流滿麵,哽噎地道:“姐,你救救我吧。隻要你救了我這一次,以後家裡所有的活,我都會主動去乾的。絕對不讓你的一根手指沾到涼水,不讓你一根頭發染上油煙!我保證!”
簡悅懿覺得好笑:“我現在住在爺奶家裡住得好好的,乾嘛還要回去讓你伺候?他們也一樣不肯讓我沾涼水沾油煙,生怕這些事會耽誤我為鄉親們、為咱們公社做事情。我就是偶爾跟大伯娘搶著洗碗,她都會不高興,說馬上要恢複高考了,叫我有時間還不如多念兩頁書。”
她望著她妹:“我根本就不需要你。”
“姐……”簡春莉眼淚更洶湧了,她扭動著被縛住的身體,往簡悅懿身邊蹭,“你教教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肯幫我?”
“我已經在幫你了啊。我都願意為你施法移除黴運了。”簡悅懿說著說著,忽然就把目光轉移到了簡媽身上,她問,“媽,你不是最疼這個幺女了嗎?乾脆,你就替她把黴運擔下來吧?”
簡媽嚇得直搖頭,在生死麵前,什麼母女情份全忘光!
簡悅懿走過去,取出了塞在她嘴裡的臟布。簡媽馬上拒絕道:“懿娃兒你不能這麼做!我是生你養你的親媽,你不能這麼做!你這樣是大不孝,要遭雷劈的!”
簡春莉心裡頓時一片瓦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