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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生追悔無比,她說:“娟子之前有把我推醒,叫我陪她一起去上廁所的。我……我貪睡,叫她自己去……”

簡悅懿太陽穴那裡一直在跳,她捺住性子,問她:“你還記得,她大約是什麼時間叫醒你的嗎?”

“不……不記得了……”說著,她怕得幾乎快哭出來了,解釋道,“我真沒想那麼多!我是覺得,這種地方這麼荒涼,連條狗都不會來!怎麼可能有事……我……”

簡悅懿沒心思聽她解釋,當務之急,把人找回來才是最要緊的!

她趕緊跑出去,先跑到趙教授住的那座帳篷外麵,大聲喊道:“教授?教授!我們女生那邊有一名叫劉娟的女孩不見了!您趕緊組織同學一起找找吧!”

“什麼?!”趙教授的聲音立刻從帳裡傳出來。

她又叮囑了一句:“教授,彆讓女孩子去找!叫她們好好呆在帳篷裡。再讓兩三個男同學留下來,保護她們。其他男同學也最好是結伴去找!”

說完,她自己就先急著去找人了!

出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還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會兒天剛蒙蒙亮,劉娟出去的時候,天肯定還黑著。是失足掉到山溝裡了?還是遇到什麼窮凶極惡的野獸了?

她想想,都擔心得不行!

既然知道劉娟是去小解去了,簡悅懿先就往離得遠一些,又較為隱蔽的地方去找。

她的搜索範圍並不特彆大,畢竟劉娟一個女孩子也不太可能跑得過遠。一個方向找不到,她就馬上換另一個方向繼續找。

而就在找的這個過程中,她竟意外發現一座小山丘整座山都在發著寶光!

一般而言,大型墓葬都是講究風水的。大多依山而建,甚至有些帝王陵是把整座山給鑿空了建造的,光是墓葬的外觀效果就相當宏偉。

所以,這座小山丘十有**會是一座大墓,而非某個遺址。

看著昨天怎麼找都找不到的大墓,就這樣意外地矗立在眼前,她卻沒有心思仔細察看。反倒是轉到了山丘後麵,看有沒有女孩小解的痕跡——劉娟才上一個學期的考古課,這年頭又不像後世那樣資訊發達,她哪兒能辨識得出這裡有墓葬?

躲到山丘後麵上廁所的可能性,不是沒有的。

沒想到轉過去後,真聞到了尿的味道。本來,照常理來說,她應該循味找出便/溺/點,通過查看便溺物來進一步判斷到底是人還是動物的排泄物,並通過便溺物的新鮮程度來推測出發生時間,為找人提供線索。

但那味道突然就刺激她想起來了,她的嗅覺可是一點都不比鬆鼠君差的!隻是剛剛一著急,既忘了帶熟睡中的鬆鼠君,又忘了自己的這項本事。

她拍了拍自己腦門,自罵了一句蠢/材!然後把剛剛曾探到劉娟被窩裡的那隻手抬了起來,仔細嗅了嗅:味道很像啊……她怕是真到這邊來過的……

得到這個結論後,她把雙眼閉了起來,全神貫注在鼻部。

空氣的流動,將各個方位的味道遣送過來。有枯枝的味道、泥土的味道,各種夏花交織的味道,還有死去小動物屍體腐爛的味道……各種味道陳雜,她小心地辨認著,並把專注力持續不斷地集中起來。

當她的嗅覺抓到一絲劉娟的氣息後,生怕會斷掉線索,她強行催增心力,並循著那絲若有似無的微弱氣味開始找人。

在走了三、四米遠之後,她看到地上有被拖拽的痕跡!而拖拽的方向,正是往這座小土丘上麵走的。

她循著這個方向而去,然而,當她到達山丘頂端時,她看到了一個盜洞。

盜洞?!

簡悅懿愣住了。

所謂的盜洞,正是盜墓賊盜掘古墓時采用的最常用的入墓方法。盜墓賊一般做賊心虛,不敢采用耗時長的打開墓穴的方法,所以在墓穴上打個洞鑽進去,是最省力氣和時間的。

有些大墓上甚至有十幾個盜洞。

這意味著什麼?她望了望盜洞旁雜亂無章的腳印,裡麵還夾雜了一個偏小偏淺的腳印,一看就知道它的主人是一位女性。

劉娟是……遇到盜墓賊了?

她頭更痛了,看這些腳印,明顯這些賊人的數目不少,起碼有五、六個人!

她想回去叫人,但想到曆史上盜墓賊常有分贓不均,互相廝殺,甚至有前麵出盜洞的人,把還在盜洞底的人活埋的事發生,就又心驚不已!

要是她自己被綁架了,以她的福運,她倒反而可以放心。可劉娟呢?說不準就是她回去喊人來幫忙的這段時間,劉娟就已經被滅口了——她肯定是撞到盜墓賊的盜墓現場了,而且還看到了他們所有人的長相!

就不知道劉娟有沒有告訴他們,這附近還有其他考古係的學生了……

她咬了咬下唇,知難而行,循著腳印的方向和空氣中殘留的味道,從小土丘的另一端追了去。

當然,沿途她還不忘做標記,並故意把自己身上的味道蹭到一棵棵樹乾上。

這樣,鬆鼠君和顧韻林都能找得到她!

她追了足足二十來分鐘,才隱約聽到女孩子哭泣的聲音。

是劉娟!

“我真的不會,我真的不會……嗚嗚嗚……我們教授根本都還沒教到這裡來……”

聽著女孩求饒的聲音,簡悅懿小心翼翼地閃躲著往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

“你還是考古係的你都不會?”一個帶著刁難語氣的男聲響了起來。

劉娟吸著鼻子道:“我才隻讀了一個學期……我們下學期才學野外考古實踐的……”

男人立刻威脅起來:“你說你活著有什麼用處?啊?連這點兒事情都辦不到,你還有什麼價值活著?”

這時,簡悅懿已經逼近到了可以看清楚這群人的地方。她躲在一棵大樹後,悄悄觀察著他們的言行。

這夥人一共有7個,劉娟的雙手被綁了麻繩扭在身後,正坐在地上流眼淚。

有一名長著絡腮胡子的男人滿臉不耐煩,一拳頭砸在樹乾上:“跟她囉嗦乾嘛?她都已經看到咱們幾個的樣子了!把她留著是要讓她去給公安報案嗎?!咱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座大墓,裡麵的財寶都還沒拿呢!”

他旁邊的一個男人冷聲道:“狗子,嚷嚷什麼呢!你沒聽到那個瑞士人提的要求嗎?他要的是明代以前的壁畫!你有本事把墓裡的壁畫完整地取下來?”

狗子麵現掙紮:“可她不是不會嗎?!她可還有好多同學也來了,咱們才幾個人?乾得過那麼多人?要我說,還是趕緊把她收拾了妥當些!”

另有一個色眯眯的聲音響了起來:“就這麼把她收拾了怪可惜的,要我說啊,咱們哥幾個先就地樂嗬樂嗬……”是個小平頭,眼神兒看著就不正。

這人話沒說完,剛剛那個提到壁畫的男人,反手就給了他一巴掌!“你好意思說!咱們乾的這是什麼買賣?!被抓住了,說不準牢飯要吃一輩子!你倒好,每回盜了一座規模大點的墓,就跑去找女人!上回,還弄得報紙上都把你這事兒登出來了!”

被扇巴掌那人馬上就瑟縮了腦袋,小心翼翼地解釋:“咱也是個正常的爺們兒啊……是爺們兒,不就有需要嗎?乾咱們這種營生,東走西跑的,沒個定性,連個相好的都找不著……如今這世道又沒有賣屁//股的小妞兒……”

“你還敢狡辯?!”那人又是幾腳給他踹了過去!

踹得小平頭趕緊跪下了!“哥,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他動作太大,懷裡的一樣東西直接掉了出來。

簡悅懿一看,是東珠朝珠!

串珠的絲絛,還有上麵的珠寶跟黃鼠狼獻給她的那條一模一樣!

東珠朝珠是清代皇帝和皇後才能配戴的。而以清代墓葬的規矩,皇帝和皇後是必定會合葬在同一座皇陵裡的。

所以說,這個人就是她找了好久的那名強//奸//犯?!

那名侵犯了30多名女性的人渣,他居然還是一個盜墓賊!

她氣得眼中冒火,簡直想衝上去幫那30多名婦女一人扇他一巴掌,再把他拖到派出所去立案!然後回去再搞個聯名信,希望嚴判這種人渣!

可惜她力氣大是大,對上7個壯漢,卻也心中沒底。

正琢磨著要怎麼把人救下來,那邊小平頭的哥哥已經發出了指示:“狗子說得對,這女的既然不會取壁畫,留下來也是個麻煩。把人給做了吧!”

狗子馬上從腰上彆的皮製刀鞘裡,拔出把匕首來,一步步朝劉娟逼近。

劉娟恐懼得“哇”地一聲哭出來!

狗子眼裡連一絲憐憫也沒有,走過來就要給她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住手!”千鈞一發之際,簡悅懿站了出來,然後故意回頭大聲呼喊,“同學們,這邊!劉娟在這邊!她遇到歹人了,大家快過來救命呐!”

盜墓賊本來就從劉娟嘴裡,知道了清大考古係全係學生都到這邊來進行考古實踐的事,她這麼一喊,疑兵之計立時奏效!

有三個盜墓賊拔腿兒就往相反方向跑!

小平頭的哥哥卻拿著刀,比劃在劉娟脖子邊,衝著簡悅懿大喝一聲:“你再喊,老子馬上就把她結果了!”

見她果然不敢再喊,他又神態自若地衝那幾個逃跑的呼喝道:“跑什麼跑?!這附近要真的有人,剛剛咱們說話那麼大聲,那些人早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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