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城區行駛了大半個小時,隨後一路向北,來到了北郊的一片工業區。
接著,便在一個巨大的工廠門前停了下來。
看著大門口懸掛著的“京城電視機廠”幾個大字,李毅隨即問道:“嫂子在電視機廠上班兒?”
“嗯,她是電視機廠的銷售主管!”
說著,薑龍城按響了汽車的喇叭聲。
很快,大門口的傳達室裡走出一個中年人,而後來到車子旁邊問道:“同誌,我們廠已經放假了,你找誰?”
“找許秋曼,我知道她還在宿舍裡!”薑龍城道。
“原來是找許科長的啊,你是哪個單位的,我打個電話問問...”
話音未落,就聽薑龍城再次說道:“不用問了,我是她小叔子!”
“這...”
看到這個中年人還在猶豫,李毅當即從衣兜裡掏出一包煙遞了過去,同時說道:“同誌,我嫂子正和家裡賭氣,不願意回去,但是家裡的老人卻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還請通融一下!”
中年門衛也是個人精,看李毅和薑龍城開著車子,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
而且許秋曼許科長和婆家鬨掰的事情,在廠子裡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他們私下裡也都知道這事兒。
人家來探望許科長也算是有和好的意思,自己沒必要橫插一杠子。
當下便接過煙,並將大門給打開了。
當車子開進廠區之後,薑龍城有些驚訝的問道:“妹夫,你啥時候學會抽煙的?”
“我不抽煙!”
“不抽煙你咋隨身帶著煙,玩呢?”
“嗬嗬,我隨身帶著煙可不是為了抽,而是為了應對這種情況,現在不就用到了吧!”李毅笑著說道。
薑龍城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怪不得你乾啥事兒都行,就這蜂窩煤一樣多的心眼兒,誰能比的過你!”
“你這是誇我嗎,這話我咋聽得這麼彆扭?”李毅道。
“這就是誇你,彆多想...”
正說著,前麵的水泥路上突然衝出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嚇得薑龍城趕緊猛踩刹車。
車子險之又險在女人身前停了下來,並沒有撞到她。
但饒是如此,卻把薑龍城嚇了一跳。
這家夥向來是個混不吝,當即掛了空檔,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準備給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點教訓。
李毅怕他腦袋一熱乾出啥混賬事兒,當即跟著下了車。
然而,當薑龍城看清楚差點被嚇傻的女人,嘴裡突然蹦出兩個字:“大嫂?”
女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了,看到是薑龍城後,急忙嘶啞著嗓子焦急的說道:“龍城,小禮受傷了,你快送我們到醫院...”
薑龍城和李毅這才看到她懷裡孩子正在嚎啕大哭,手上滿是鮮血,就連女人身上也沾滿了血跡。
“大嫂,小禮他...”
見薑龍城還要囉嗦,李毅當即說道:“彆問了,趕緊上車,彆耽誤孩子的治療!”
“好!”
當下,李毅和薑龍城將許秋曼和孩子送到車上,而後啟動車子,直奔城區而來。
在車上,李毅總算是問清楚了孩子受傷的緣由,原來是小家夥跟著廠子裡的幾個大孩子玩炮仗被炸到了手。
從孩子血肉模糊的手掌來看,應該是傷的不輕。
自家侄兒受了傷,薑龍城自然著急,車速開得很快,隻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最近的醫院。
醫生在檢查完孩子的傷口後,當即表示孩子雖然傷的不是很重,但由於傷口裡麵有異物,且多處皮膚損傷並壞死,外加傷口汙染嚴重,需要立即進行手術。
而得知孩子要做手術,許秋曼整個人都癱了。
好在李毅和薑龍城在旁邊,迅速辦理了手續並交了住院以及手術的費用。
看到許秋曼一臉緊張且無助的樣子,薑龍城急忙安慰道:“大嫂,醫生已經說了,這隻是個小手術,很快就會好,你放心吧...”
許秋曼抹了抹眼淚說道:“小禮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和龍華交代,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