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魚停下腳步,綠蘿見狀,忙上前一步,向在一旁指揮的雲繡問道:“雲繡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雲繡先是給李羨魚行了禮,才道,“世子說他今後睡在書房,吩咐我們把一些必要物什搬過去。”
此話一出,綠蘿和紅梅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
世子此舉,分明就是在打自家小姐的臉。
綠蘿不安地看了小姐一眼。
李羨魚麵上卻沒什麼表情,隻淡淡問:“還要收拾多久?”
雲繡恭謹回答:“回世子夫人,這是最後一撥了,下人們也已將屋內收拾好。”
這是算準了在她回來前搬呢。
李羨魚點了下頭,沒再說話,徑直向正房走去。
兩個大丫鬟跟在她身後,聲也不敢吭。
等進了內室,李羨魚大喇喇在桌前坐下,還不等她動手,綠蘿已經上前替她沏茶,向來憊懶的紅梅也將點心瓜果等物往李羨魚身前移了一些。
李羨魚調笑道:“還是你們兩個貼心。”
兩個丫鬟卻是高興不起來,綠蘿更是愁眉苦臉,“小姐,您還有心情笑......”
綠蘿和紅梅被周夫人派人□□過,對一些事情還是知曉一些的。今兒早上她們來服侍小姐的時候,屋內隻有小姐一個人,且被褥等物都是乾淨的。
李羨魚姿態閒散,把玩著手中的青玉紋瓣蓮茶杯,頭也不抬地反問:“為何不能笑?”
紅梅見機道:“小姐生得如此貌美,又能文會武,世子日後便是想不被小姐迷上都難。怎麼不能笑了?”
紅梅慣是會用言語討原身歡心,順道擠兌綠蘿。
李羨魚不置可否。
“早知如此。”綠蘿依舊憂心忡忡,欲言又止:“您還不如堅持......”還不如堅持嫁給二公子算了。
李羨魚當然明白她未儘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輕笑一聲,將手中茶杯放下:“綠蘿啊,以後這種話莫要再說了。你家小姐現在很好,以後會更好的。”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她總不能攔著不讓他們搬吧。
雖如此想,李羨魚心內到底被激出了些鬥誌。
畢竟,她活了二十多年,還沒遇到過如此嫌惡她的男人。
李羨魚拋開雜緒,看向綠蘿:“我出嫁前整理的那些賬本和單子呢?拿來給我看看。”
除開舅母給的鋪子和銀票,李羨魚早逝的母親也給她留下了許多嫁妝,除了京城的兩間鋪子外,離京城不遠的津州還有幾間鋪麵,外加津州城外幾處莊子和一大片田地。
見自家小姐這般處變不驚,綠蘿也實在是沒辦法了,乖乖去給她拿了賬本。
很快便到了午時,午膳擺上桌,李羨魚對紅梅道:“紅梅,你再去問問雲繡,世子還沒回來嗎?”
雲繡是沈臨的丫鬟,沈臨搬去了書房住,她便沒在李羨魚跟前伺候了。
紅梅立即應聲出去了。
紅梅怕在李羨魚跟前失了寵,開始格外殷勤起來。畢竟靖武侯夫人還沒找上她,她能依靠的隻有李羨魚。
李羨魚則是本著不使白不使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