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請。”沈臨做出請的手勢。
雲山推著沈臨向前走去。
李羨魚如上刑場一般跟上去。
回程的途中,兩人依舊是安靜如昔。一路上隻聞腳踩在竹葉上的沙沙聲。
從竹林繞道的路程果真更短些,兩人很快就回到了臨風院。
李羨魚跟著沈臨進了書房,綠蘿在書房外就被攔下了,她不安地喚:“世子夫人?”
李羨魚回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等李羨魚跟隨沈臨到了桌前,雲山向二人施了一禮,便也退下了,還將書房的門一同關上。
“夫人請坐。”
桌上是一整套仰蓮紋青玉茶具,沈臨慢條斯理地分置茶盞,煮水,酌茶,姿勢行雲流水,便是隻這麼看著,也是一種享受。
然而李羨魚現在哪還有心思欣賞,她神思不屬地在沈臨對麵坐下,靜默不語。
室內越發的安靜,李羨魚眼神不受控製地打量周圍,在看到一側案幾上擺著的青釉刻花瓷壺並幾個白釉瓷瓶時,心裡頓時一咯噔。
這該不會是,什麼毒藥毒酒吧?
沈臨煮好茶,遞了一杯給李羨魚:“請夫人品茶。”
茶湯澄澈,香氣清冽。
李羨魚接過茶捧在手中,心亂如麻。
“夫人為何不飲茶?可是有心事?”沈臨嘴角牽起一抹淡笑,一雙鳳眸卻深如幽潭。
李羨魚訕笑一聲:“還有些燙,我過會兒再飲。”
“那我們便聊聊夫人的丫鬟,紅梅。”
李羨魚瞳孔驟縮。
他果然還是去問了。
李羨魚驟然打斷要開口的沈臨:“夫君,我們好不容易獨處,你與我提她作甚?”
“既如此。”沈臨微微垂眼:“不如我先給夫人講個故事吧。”
看著他冷酷的眉眼,李羨魚忽地憶起一些事。
沈臨也是殺過人的。
在前世靖武侯受傷回京,繼而慘死後,沈臨揪出他父親軍中奸細,半點不顧與那人曾有兒時情分,談笑間便一劍刺入了那人胸膛。
沈臨,從來不是什麼任人欺淩的善茬。
從前他不想爭,隻是不屑於爭罷了。
沈臨淡淡開口,聲音透著股冷意:“元曆年間,有一樁返老還童的傳聞......”
李羨魚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霍然就起了身。
“夫人這是怎麼了?可是不願意聽為夫講故事?”沈臨一雙眸子如若點漆,深如寒潭,好似一張無形的網,將李羨魚整個人困住,不得動彈。
李羨魚壓下急促的呼吸,再開口時,語氣鄭重許多:“夫君,我也有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想與你說,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
“哦?”沈臨眸中泛起微光,似有些興趣:“夫人請說。”
李羨魚頓了頓,說道:“其實我不是當世之人。”
沈臨眸色頓深。
李羨魚索性一鼓作氣:“夫君,不知你可曾聽聞過穿越時空一說?其實我來自一千年後的世界,那裡科技發達,高深的武功卻早已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