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帶著箱籠進出百寶閣和錢莊……
比金銀珠寶還重的箱籠……
沈愉不由陷入了深思。
“那莊子可是城外清河山下的莊子?”沈臨忽然發問。
那侍衛答道:“回主子, 正是那清禾莊。”
那清禾莊沈愉也知曉,正是他名義上的祖母靖武侯老夫人留給沈臨的遺產之一。
那地兒隱秘,且地勢頗高, 占地極廣, 若是拿來藏什麼東西, 卻也是極為便捷不過。
他倒要看看, 他這大哥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沈愉沉聲道:“加派些人手守在周圍, 若再有車隊往來,跟上去看個究竟。”
細竹竿一樣的侍衛領命退下。
等到了第四日,邊州城破在即,北門州也同時遭到了襲擊, 北門州原本欲派去支援邊州的兵馬迅速撤回防守。
皇帝雖態度猶豫,對更換主將一事卻仍未表態, 最後隻道:“明日再議。”
*
日中時分。
沈愉在京城中某處隱秘府邸, 親自接待了一名黑衣下屬。
黑衣人四十歲左右, 長著一雙鷹眼,皮膚微黑, 氣勢內收, 深不可測。
此人名喚穆啄, 是淮賓王母家培養的傑出侍衛,當年隨著淮賓王經曆無數大風大浪。此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此人武功奇高,是淮賓王麾下第一人, 極得淮賓王看中。
淮賓王竟然把穆啄派來京城,輔助自己那一夜春風得來的便宜兒子,也不知是對這便宜兒子太過看重, 還是對所謀之事太過看重。
當下兩人落座,穆啄簡略介紹後直奔主題:“王爺已得到消息,靖武侯傷勢漸好,短則三日多則五日,或許便可醒來。”
乍聽此事,沈愉微驚:“穆啄叔此話當真?”
穆啄的點頭,撲滅了沈愉隱隱的期盼。
沈愉緩慢坐回椅中。
靖武侯醒來意味著什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靖武侯傷勢頗重,縱然他醒來,恐也無法指揮作戰,沈愉依然有可能出征,但同時這也意味著,沈愉想取得靖武侯手中的權力會更困難。
沈愉一雙眼眯得狹長,眸中冷光懾然:“北門州的人什麼時候能對沈公棠下手?”
“我們的人在找機會,然而暗殺靖武侯之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前功儘棄。此事還需好好謀算。”
“公子且放心,王爺已有應對之策。”穆啄又道:“北燕會爭取在兩日內攻下邊州,與此同時,屬下也會與王爺從前在京中的暗線聯係,為公子發聲。”
話雖如此,到底是懸了幾分。
沈愉靜默幾瞬,平複了表麵情緒,麵上恢複溫潤笑意:“那便多勞煩穆啄叔了。”
*
沈愉與穆啄商談完畢,便回到了靖武侯府,與此同時,也接到了屬下傳回的消息。
“那車隊竟並未入津州,而是臨近津州之時轉折去了鋒州城外?”沈愉騰地一下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那白麵侍衛,眼中光芒閃爍不定。
那白麵侍衛恭敬答:“回主子,確實如此。”
沈愉忍不住在書案前來回踱了幾步。
那侍衛頓了頓,緊接著道:“除此之外,屬下還發現一件異事。”
沈愉腳步定住,緊盯著他:“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