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盞茶的功夫,雲山便回來回話了:“綠蘿已擒下,齒間毒囊已取出。”
“嗯,啟程回府吧。”沈臨的聲音清淡如常:“綠蘿單獨看押,回府後再審。”
回程的馬車上,李羨魚幾次想開口,卻又忍下了。
她其實想先去看看綠蘿,問她一些話。
綠蘿是家生子,父母親人都在京都,倘若她真是被迫入閣,又有悔過之心,倒不如放她回去,讓她與家中親人團聚,反正以後難相見了,也礙不著什麼。
但她又怕先去問了,給了綠蘿底氣,後麵沈臨便不好盤問綠蘿。
如此一想,便也隻好先忍下,等夫君問過話再談。
沈臨看出她欲言又止,倒也沒問,反與她說起從前軍營中遇到的趣事。
馬車一路疾行,很快便回到了靖武侯府。
“今日一路奔波,你先回房休息,晚些時候忙完,我回來陪你用晚膳。”沈臨溫言說完,在李羨魚額上印下一吻,才放她離開。
直等她的背影消失,沈臨才驅動輪椅,行向關押奸細的院落。
靖武侯府西南角一處院落,做了幾間陰暗的暗室。
不滅閣留下的活口,就都關在這些暗室裡。
綠蘿被關在左邊第一間,用繩子捆了四肢,綁在椅子上。
沈臨進門時,綠蘿正低垂著頭,一聲不吭。她頭發散亂,衣裳倒還算整潔。
“什麼時候加入不滅閣的?”
“羨魚每回來葵水時小腹劇痛,喝藥才能好,與你有關?”
“京城還有哪些不滅閣的暗線據點?”
接連問了三個問題,綠蘿都始終一聲不吭
沈臨的右手指背在扶手上敲擊三下。
不過片刻,雲山就端進來一應物什進來。
一瓷瓶的毒酒,一牛皮卷的各色長針。
雲山邊擺邊簡短介紹:“毒酒性烈,一杯傷四肢,兩杯傷內臟,三杯傷腦部,四杯後七竅流血而亡;鋼針粗細長短不一,對應人體要穴十八個。”
“毒藥和鋼針,自己選一個吧。”沈臨淡淡道。
綠蘿低垂的眼睛動了動,忍不住抬起了頭。
待見到一旁擺著的毒酒鋼針等物,綠蘿的瞳孔微縮,但還是沒說話。
沈臨抬了抬手。
雲山便拿了那卷鋼針上前,先是抽出最長的一根,找到綠蘿頭頂的百會穴後,便準備紮進去。
這一切全程在綠蘿眼前進行。
就在鋼針輕觸到頭皮的刹那,綠蘿終於還是忍不住,失聲道:“我十歲加入不滅閣。不滅閣的暗中勢力我並不全然清楚。至於第二點,我不明白世子在說什麼,世子夫人每回來葵水前都會疼痛。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