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碎的大樹樹樁底下,瓦倫斯目光都已經開始渙散,心臟的碎裂已經代表著這個男人注定走向死亡。
他渙散的目光試圖看向遠方,看得更加的真切一些。
因為他看到了那個年輕人正在朝他走來。
而他也不想在一個學徒麵前顯得太過狼狽。
即使體麵這個詞與他現在全無關係就是了。
但至少他依舊握著那把武器。
他笑著看著又來的年輕人,發出了由衷的誇獎。
“很厲害!”
陳銘看了一眼現在的瓦倫斯。
因為那一瞬間心臟受到的擠壓,瞳孔充血爬滿了血絲,鼻孔還有耳朵都有血液滲出,看上去無比的狼狽。
那原本被黏膠填充的傷口再次撕裂,血液從平整的傷口之中滲出。
現在還能活著,純屬是因為那強大的軀體,以及堅韌的意誌還在強撐。
陳銘注視著他,提出了自己心底的那個疑問。
“你為什麼要幫克倫特.西利維爾?”
瓦倫斯笑了一下,鮮血沿著他的嘴角流出,他隻是一用力就把那些鮮血吞咽了回去。
“從最開始我就說過,這是我欠他的。”
“瓦倫斯.卡特.瓦裡穆翰,現在功成名就,是出了名的大人物。”
“可是曾經的瓦倫斯.卡特.瓦裡穆翰,隻是一個混跡在平民區的臭小鬼。”
“我的父親是個士兵,一個可悲而又可憐的士兵。”
“所有人都聽說過〖兵王〗林熾的偉業。”
“一個人團滅了美聯邦的航母編隊,那次爭鬥讓他一戰成名,讓他坐穩了世界第一的寶座,讓全世界所有人都重新認識了力量的重要性。”
“可是又有誰知道,那些死在了那個男人手下的士兵,又會是誰的父親。”
“我雖然是個歐洲人,可是我的父親卻是一個美聯邦的大兵,我的父母相見是一場意外,包括我自己本身也是一場意外,一杯酒,一夜的歡愉,鑄就出來的意外。”
“實際上我一點都不恨〖兵王〗,相反,童年時期的我很恨我的出身,我恨我的父親,我恨我的母親,我恨他們!我恨他們!”
“我一出生就被塞進了嬰兒寄存點,被自己親生母親拋棄了,原因是我的父親死在了那場戰爭,原本想要依靠我移民到美聯邦的母親失去了那份希望,我的存在就成了一個多餘的拖累,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足夠月份了,我的母親絕對會把我打掉。”
“最後我被一家老人收養,那是一對慈祥的父母,至少在我12歲之前,我的生活還算是順遂,不說過得多好,但是至少我還能吃飽穿暖,能夠得到教育。”
“直到那裡對老人死亡,我繼承了〖父母〗的遺產,雖然這對老人並沒有留下什麼所謂的遺產,可是卻確確實實的給我留下了一個並不算太大的屋子,以及已經被還清了的貸款,還有一輛老爺車,還有一份並不算多,但是足夠我生活到成年的現金。”
“在我迷茫的時候,我那位從未見過的母親找到了我,拿著親子鑒定,闖入了我的家,甚至想要鳩占鵲巢。”
“利用那份遺產去還清一份幾個零的債務。”
“在那些人的操縱之下,我失去了那些屋子,第2次被那個女人拋棄,成為了一個12歲的流浪漢。”
“擺在我麵前的選擇隻有兩個,幫派又或者成為街頭混混。”
“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選擇,不是嗎?”
瓦倫斯大聲的笑了起來,隻不過隨著他的笑容,更多的鮮血從他的嘴裡噴灑而出。
他的聲音變得更加的孱弱,卻依舊的仔細清晰。
“也就是那個時候西利維爾找上了門,那是一份藥品的實驗。”
“基因藥劑的實驗。”
“基因藥劑啊!”
“能夠讓人脫胎換骨,魚躍龍門的機會。”
“我的人生已經夠爛了,爛到我不會拒絕一份可能導致我死亡的禮物。”
“我參與了那次實驗,也成功的活了下來,成為了那次實驗最完美的實驗品。”
“成為了你現在能夠看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