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鴨油酥燒餅!

後世南京城鼎鼎有名的特產美食。

說起來,徐清麥和周自衡都是在南京上的大學,雖然後來都離開了南京,但是對南京的美食依然印象深刻,念念不忘。她每次回母校都要去評事街買一些鴨油酥燒餅,然後再去金陵飯店外帶一隻鹽水鴨。

一口燒餅下去,心頭湧上的全是回憶。

也是,江寧縣本就是後世南京地界。

比較起來,這個酥餅的味道更淡一些,可能在於調味料不如後世的豐富,但一口咬下去,酥皮焦脆,一層一層的在嘴巴中化開,留下滿嘴的鴨油和芝麻濃香。

餡料不如後世的甜,但依然稱得上是好吃的。

徐清麥感慨:“沒想到那麼早就有了鴨油酥燒餅。”

周自衡又叫了兩份酥餅,讓店家送到城南周宅,給隨喜和阿軟加餐,笑道:“這邊水域多,周圍農戶多養鴨子,隻是還沒有後世那麼誇張。”

後世直接發展到了“沒有一隻鴨子可以活著離開南京城”的程度。

那碗餛飩也極為鮮美。

看著很普通,清湯上漂浮著幾點蔥綠,餛飩也包得不算精致,平平無奇。但喝一口湯,夾一個餛飩在嘴裡,就能品嘗到細嫩潤滑的鮮味兒。

這種鮮,清淡但卻足以讓人印象深刻,似乎帶著滿滿的春天的氣息。

周自衡感歎:“這可是原生態的野生長江刀魚餛飩,在咱們那會兒可不那麼容易吃到。”

刀魚直接被吃得快要絕種了,後來長江又禁漁,最稀缺的時候一斤刀魚可以賣到兩三千塊。

徐清麥上輩子沒吃過,但卻也聽過它的鼎鼎大名:“的確是很鮮。”

她這兩天對“千”字為單位的金錢特彆敏感,心裡下意識的閃過一個念頭,要是買幾斤刀魚放到係統商城裡麵去,不知道可不可以換幾顆撲熱息痛?

旁邊的顧客顯然吃得也很滿意,帶著北方口音的話語傳了過來:

“這刀魚果然還是春天的時候最好吃,鮮得很,肉也嫩。”

“你有所不知,現在其實已經過了吃春刀最好的時候了,若是咱們提前十天來了,那才是真好,魚骨軟綿,直接化到了魚肉裡麵。”

周自衡聽得點點頭,接著他們的話對徐清麥解釋:“現在清明節已過,刀魚會迅速進入生長期,魚骨也會逐漸變硬,便不再有這樣的風味了。”

兩桌挨得近,旁邊的顧客聽了後眼睛一亮,對著這邊拱手:“就是如此,這位郎君所言極是。”

周自衡含笑回了一禮:“聞二位口音,似乎是從北方來?”

“對,我們去越州販貨,特意來江寧縣吃這刀魚餛飩。”

“郎君果然是會吃的!現在這季節的刀魚餛飩的確是值得特意來一趟的。”

“是極是極。”

於是,接下來徐清麥就看到周自衡自然而然的那兩位從北方來的客商搭上了話,聊得不亦樂乎——她對於周自衡這種天生的交際能力向來是歎為觀止的。

她並未插話,一邊吃著鮮美的刀魚餛飩一邊觀察街道上的景象,隻覺得這唐朝的街景和自己先前想象的以及在電視劇裡麵看到的如此不同。

來往的人們看上去遠沒有影視劇裡麵那麼的鮮亮。從四周鄉鎮進來賣貨和買貨的農人們幾乎全部穿著顏色黯淡的灰白的或者是深褐色的麻衣,手上和臉上滿是勞作留下來的痕跡,有一些甚至挺不起腰板。

稍微好一些的,大概是江寧縣城裡的人,偶爾能見一些鮮亮些的顏色,赭綠、石青、皂色等等,烏紗襆頭圓領袍多了些,高腰襦裙和間色裙也多了些。

像今日,周自衡穿淺青色圓領袍,是官服的品階色,而她自己穿的緗色間鬆花襦裙據說是長安城中時興的款式,兩人走在街道上就很惹眼。但一路走過來,並沒有人敢盯著他們兩人看,反而大多都是微微躬身避讓開來。

因為一看,就知道他們是“貴人”。

普通百姓看到貴人,避之不及,若是再貴一點,不恭謹一點甚至會給自家惹禍上身。

徐清麥暗暗的呼出一口氣。

這時候,北方客商一句輕語迅速讓她轉過了頭。

那客商小聲對周自衡道:“我聽說,秦王在太子殿下的宴席上吐了血!”

徐清麥隻覺得這個劇情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個電視劇裡麵看到過一樣。

周自衡一臉震驚的神色,惟妙惟肖,低聲問那客商:“此事可是真的?秦王殿下真吐血了?東宮那位,他......”

他話沒說出口,但大家都懂。

那客商點頭,看了看周圍,聲音更低了:“自然是真。整個長安的人都知道了,秦王殿下吐血幾升,然後被人抬著離場,據說在府裡休養了好久才恢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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