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徐清麥痛苦的閉上眼睛。

草,忘記這一茬了。

她本來也不覺得自己可以一直保存這個秘密,隻是沒想到這才第二天就暴露了,這讓她未免有那麼一點點沮喪。她想,自己如果穿越到了什麼宮鬥劇裡麵,大概活不過一集。

狗男人!就不能更貼心一點,當成沒看見嗎?

當周自衡感覺到徐清麥的身體忽然僵硬了一瞬之後,他立刻就後悔了。

他很確定徐清麥從家裡走的時候的確是沒有攜帶任何東西的,她剛換過衣服,而且這些明顯一看就是來自現代的用品。

那矽膠管子一看還嶄新嶄新的呢。

剛在搶救的時候他就已經震驚過一回了,差點一句臥槽說出口,但因為忙著維持秩序就把這件事給拋到了腦後,現在才又想起來。

他發誓,他問這句話真的純粹隻是好奇加疑惑,並沒有探究什麼的意思。

現在一想,好像......自己似乎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

他清了清嗓子:“如果不方便說,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每個人都有秘密,也都有保留秘密的權利。

徐清麥轉過身來,認真的道:“並沒有不方便,但我的確還沒有想好。我保證,等我想好了,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全部都告訴你。”

即使幾年不見,隻是經過這兩天短短的相處,她也可以得出結論,那就是她依然可以信任他。但是,這種信任還不夠,不足以讓她一下子就托付這麼大的秘密。

她不後悔自己為了搶救病人暴露這個秘密,也可以隨便編個理由把這件事情敷衍過去。但是周自衡又不傻,這樣做或許會適得其反。

拋去那些感情上曾經有過的糾葛,徐清麥並不希望她和他在這個時空裡變成互相博弈和猜疑的關係。

他們是珍貴的同伴。

所以,思索幾秒後,她決定坦誠,坦誠自己的“不信任”,坦誠自己的顧慮。

周自衡看著她清亮的眼睛,覺得她真的是一點都沒變,還是像一隻謹慎的小烏龜,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刻就把頭給縮回了自己堅固的殼裡麵。

當然,他之前這樣和她描述的時候,被她瞪了好幾眼,說這是什麼破形容,分明就是一頭機警的小花鹿。

嬌嗔的眼睛在燈光下滿是星辰。

“笑什麼?”徐清麥狐疑的看他一眼。

自己不信任他讓他這麼開心?

“沒什麼。”周自衡嘴角噙著笑,“這樣很好,真的。”

他將她推著向前走,溫和的道:“你想什麼時候說就什麼時候說,我沒有那麼強盛的好奇心。”

但他非常期待徐清麥能夠將秘密告訴他的一天,並非他的窺私欲作祟,而是他隱隱有預感,那一天必然也是徐清麥再重新完全接受他的一天。

他曾經錯失過一次機會,差點抱憾終身。如今,他願意慢慢的等。

兩人敲開周宅的門,周天涯小朋友的笑聲傳了過來,燭光透過窗紗將在院中投下剪影,居然給了兩個異時空來客一些溫馨的關於家的想象。

“到家了啊。”徐清麥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

王婆子被送去車馬行的時候依然在罵罵咧咧,知道回天乏術了之後便從罵聲轉為了哭聲。

周自衡充耳不聞,將手中厚厚的書信交給商隊的負責人:“麻煩了。”

“郎君說笑了,不過是舉手之勞。”

離開的時候,周自衡想了想,轉回去,掀開車上的簾子,王婆子以為他是回心轉意了,嘴巴一張正打算擠兩滴眼淚出來——她這樣回去麵上可不好看!要是郎君再在信裡說了些什麼,恐怕她還要受罰。

不過,話還沒說出口,卻看到十三郎那張熟悉的臉上掛著冰冷的表情:

“王婆,回去之後有什麼話該說有什麼話不該說,想必你自己也應該清楚。”

這一句話就把王婆的眼淚給堵了回去,她的確是打算回去好好“宣揚”一下徐四娘,不然出不了自己心裡的這一口惡氣。沒想到,十三郎這次卻實打實的站在了徐四娘這一邊。

這可是之前他要死要活的和家裡鬨著要娶徐四娘時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王婆子目光閃爍:“十三郎這話是什麼意思?”

想維護徐四娘的名聲和在周家人那裡的印象?

她也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立刻就想要借此來訛點錢財。想要堵住我的嘴?可以啊,拿錢來。

不過,話還沒有說出口,她就見十三郎那張春風和煦的臉湊了過來,聲音也輕柔,內容卻足夠讓她墜入冰窟:“王婆,我知道你的兒子在外麵打著周府的招牌,用著周府的錢在做興生,你猜,我父親和我母親是不是知道?什麼時候會知道?”

他從周純的記憶裡翻出這段,仔細咂摸了一下,這興生不就是後世的高利貸嗎?

用自己的錢去放高利貸在這個時代並不違法,但用周府的錢?

嘖嘖。

王婆子麵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周自衡,突然覺得竟不認識這個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了。

沉默了幾秒,她才不甘心的低頭:“十三郎放心,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奴婢心中自然清楚。”

“那就好。”周自衡站直身子,淡淡笑道:“一路平安。”

商隊出發後,他還在車馬行挑了一隻母羊,讓人送到周宅,這才慢悠悠的回去。

他想著周天涯小朋友現在營養不夠,還是需要喝點奶,縣裡麵奶娘不好找,但找一頭可以產奶的牛或者是羊還是可以的。慢慢養,看看能不能把小丫頭養出點肉來。

還有,晚上吃點什麼呢?晚上徐清麥就回來了,要不吃個小筍肉沫燜飯?她這兩天每天都去劉一方的醫館裡,估計也挺累,得吃點好的。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周自衡覺得這會兒自己很像是在家苦等老婆下班的家庭主夫,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然後又想起來,明天自己也要去官署上班了,休沐要結束了。

屬於他的戰場,也要開啟了。

劉家醫館知春堂內,徐清麥正把趙孚身上的引流裝置小心的拆除下來。

可能是趙孚身體素質好,再加上那麼一些些的小運氣,內部的傷口並不大,他這幾天並沒有發生任何感染,休養了兩天又接上了肋骨之後,如今,已經可以下地行走了。

“你這段時間都要靜養,不能乾粗活,更不能耍百戲。”徐清麥叮囑他,“你身體裡的傷口還需要時間來愈合,千萬不能再撕裂開。”

趙孚哎哎兩聲,臉色更苦了,他女兒趙阿眉忙在旁替他應道:“放心吧,徐大夫,我肯定看著他。”

這可是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命。

徐清麥笑了笑:“那就祝你們順順利利,如果康複過程遇到什麼問題,可以來周宅找我。”

這可是讓她獲得了50個積分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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