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彥辰一點也不想看見孫薰琪,哪怕自己當初是被路蕭寒那個賊人欺騙,才會對孫仁亭一家有偏見,可他現在是真的有些恨孫薰琪。是孫薰琪將一切撕開,露出血淋淋真相。
他可不會忘記那天晚上的事情,孫薰琪恨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能坐在皇後位置上。
“我自然是來看陛下的。”孫薰琪沒有用梓童自稱。
“陛下生病的滋味如何?我可是當了病秧子十幾年呢,這一切都拜先皇所賜。先皇可真是狠心,對我一個三歲女童下藥,毀了我那健康身體,時時被病魔纏身活不長久。”
孫薰琪似乎看不見小皇帝臉上的厭惡,拉過一張凳子坐在龍床前將一盅藥膳放在床頭櫃上。
小皇帝張了張嘴巴想要辯解,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
“知道我的病怎麼來的嗎……”孫薰琪和小皇帝拉起家常。
“還要謝謝你父皇呢,因為他我不得不學習醫術,才看出從小喝的藥方原來是讓我的身體不好的其中一位因素。可又不想讓我死了免得被我父親察覺,然後和姚家皇室翻臉。”
拿起放在床頭櫃旁邊的果盤,慢慢剝開橘子。
孫薰琪語氣溫和,“四彩玉磷花多好的東西呀,卻用來害人。”
“陛下很喜歡這味補湯吧,李太醫不但給我調養身子,也給陛下調養身子,這藥膳的確很好喝。”將橘瓣放進嘴裡,嗯,真甜呀。
“是你!”姚彥辰明白了自己現在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躺在床上不起來,都是孫薰琪乾的。
“陛下也不能這樣說,陛下不也盼著我早點死嘛,盼著我父親早點死。那日,你和路蕭寒在欒樹林說的話我聽見了。不但是我聽見了,我父親也知道你和路蕭寒密謀的每一件事。”
“說來,要不是路蕭寒想要對我們家出手,我父親也不會讓人去調查他,這一查就查出了吳楚鎮北王。哦,那蒲婷婷可是吳楚公主呢,配你其實挺合適的。”孫薰琪不想再和小皇帝演戲,撕破臉皮也挺好的。
“你父皇讓我病了這些年,我不過是以牙壞牙而已。陛下莫以為我們孫家是泥捏的,任由著你們姚家人隨意欺負?什麼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那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我孫家頭上。”
“你……你這個……噗……”小皇帝太過激動,一口黑血噴灑在黃色被單上。
整個臉更加蒼白了。
“來人……”他今日要將這個賤人給殺了!攝政王也好路蕭寒也罷都不是好東西,肖想著他姚家江山。
可殿外沒有人答應。
“陛下不用叫人了,沒有人會來的。”伺候姚彥辰的宦官早就投靠了孫仁亭,識時務者為俊傑,那宦官伺候過先帝,特彆能看清形勢,如今這位小皇帝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小皇帝犯了大錯,根本不能成為一個合格君王。哪怕孫仁亭幫他揪出路蕭寒,他也不會真的感激,隻要親政那天就是翻臉那天,到時候孫仁亭怕也得背上一個叛國罪。
一個他國奸細教出來的能是什麼好的。
小皇帝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氣。
“不用這仇恨目光看著我,我們之間本來就是你死我活。陛下知道麼,我們若是沒有將路蕭寒揪出來,你真的將我父親扳倒,你也活不長久,你身體裡本就被路蕭寒下了毒。”